他們還不惜找了兩個和侯爺父子有八分像的首級,畢竟程霽是個多疑的瘋子。
不出意料,今夜便是他逼宮之時,全場只有我鎮定自若,像個局外人。
半月未歸,往日里心高氣傲的主母夫人也被折磨成了將死的病秧子。
就這樣了,我們曲家四人,五花大綁地被扔進了大殿下。
圣上睡在內室寢殿,御醫站在一旁。
程霽:「養了這麼多日,今日就送他上路吧。」
御醫點頭,皇帝被一碗黑湯藥灌入口中,痛苦掙扎須臾后,垂手斷氣,嘴角還流著白沫。
御醫:「大人,陛下薨逝了。」
程霽高興拍手,禁衛軍上前,抽出一把長劍,不假思索地捅進他心臟,劍刃上還滴著血。
這一幕嚇壞了我,就連嘴最硬的父親,也哭著跪地求饒。
「陛下,繞過我吧,我給您當牛做馬,只要別殺我,讓我干什麼都行。」
程霽走到他身后,雙手摸著他兩頰。
「你猜我為什麼非要造反,這都是拜岳丈所賜呀,哈哈。」
說罷,雙手一扭,嘎巴一聲,曲宏遠瞪著雙眼被扭了脖子。
15
等到程霽對著曲夢瑤溫柔一笑時,我嚇得忘記呼吸。
往日里最囂張的女人,此刻嚇得濕了襦裙,上面紅了一片。
曲夢瑤轉身沖出殿門,禁衛軍站了一整排,千鈞一發之際,數枝弓箭從窗外射了進來。
那群人訓練有素,精準目標,支支正中靶心,轉瞬,一排禁衛軍連聲倒下。
程霽慌了神,一把擒住我,盯著屋外。
剛才還要逃跑的曲夢瑤嚇得退進來,為首進來一人。
只見蕭伯寒繃著弓箭,對準程霽。
「你沒死?」
蕭伯寒只看著我,「放了她!」
他越說,程霽勒得我越緊。
嚇壞了的曲夢瑤跑向對面人:「伯寒,謝謝你及時出現,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我沒繃住笑了出來。
「抱歉,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
為了盡快解決程霽,我決定拿出殺手锏。
悄聲對他說:「我知道你一個秘密。」
程霽:「賤人,住嘴!」
我:「你屁股上有塊拇指大的黑痦子,我看過很多次。」
程霽歪著頭看我。
趁他不備,我左胳膊肘重重后捶,迅速朝右擺頭,就這個岔開動作間,蕭伯寒接收訊號。
抻弓拉箭,程霽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腦門正中一箭。
黃粱一夢終成空。
蕭伯寒朝我撲過來,一把將我抱住。
后怕道:「還好你沒事, 還好你沒事。」
我一抬頭,竟見他雙手發抖,臉上滑下兩行淚。
無人在意的角落里,曲夢瑤狠毒地盯著我們。
我一抬頭, 便對上她的視線,那里盛滿嫉妒。
殿內, 蕭伯寒領著大夫給陛下醫治,好在中毒不深,要不是換了煎藥侍女,皇帝兇多吉少。
但為了演戲逼真, 蕭伯寒沒有提前知會。
所有人都在注視陛下時, 我一轉身,就看到曲夢瑤站在我身后。
「你又贏了, 可是我好不甘心,也許這就是命吧。」
「妹妹, 我想抱你一下, 算作臨別,我們這輩子也無緣再見了。」
她眼神真摯。
我:「滾!」
誰料我剛要走, 她突然握著一支步搖沖我刺過來。
「曲盼寧,我不甘心, 我要再選一次, 這次我一定贏!」
我一腳踢她肚子上,搶過步搖, 壓住她,毫不猶豫地刺穿她的右耳,扯下一大片。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死太容易, 我要你這輩子痛苦得活著, 畢竟你才十八。
」
蕭伯寒聽見動靜跑過來,一巴掌扇在曲夢瑤身上,他怕是第一次打女人。
「你怎麼每次一消失就有危險, 以后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準去。」
那不可能,畢竟我是個自由女人, 我要去哪誰也攔不住。
何玉船上的護衛在去晉州時,教了我半個月擒拿術, 這次不就派上用場了。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16
一月后
陛下重振朝綱, 一大批程霽黨羽被全部清算。
曲家被抄, 家眷流放, 我和曲夢瑤終于在這一次畫上句話。
陛下賞罰分明, 因為我救駕有功,給了流水賞賜。
「一品誥命夫人和京南街的八戶鋪子選一個?」
「不能全要麼?」
「那你先和我弟弟成婚再說。」
「鋪子, 鋪子。」
蕭伯寒聽后咬牙切齒:「我難道就沒鋪子值錢?」
「大男人有點自知之明吧,等我賺了錢再考慮娶你。」
侯夫人和侯爺先后走進來。
侯夫人:「要不盼寧做我干女兒吧。」
蕭伯寒:「我不同意,這輩子都不同意。」
侯爺:「誰管你意見, 不行你收拾收拾滾出去吧。」
深夜,蕭伯寒輾轉反側,起身怒捶床榻。
「早知道當初就不給媳婦寫放妾書了!」
-完-
花喵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