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十四五歲的女孩就遠離父母進入皇宮干些伺候人的活,我們不能那麼殘忍,剝奪他們自由戀愛的機會。」
「女子也不該一生攀附于男人身上,女人也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謝淵太陽穴突突直跳:「閉嘴!」
他起身想去內殿休息會,卻一口鮮血噴在書桌上。
「淡月,去請太醫。」
15
「回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這是舊傷未愈,而今氣火攻心,才會吐暈昏迷,老臣給陛下開幾副藥調理一下便可。」
太后慈母般握著陛下的手:「趕緊去給陛下熬藥,要是陛下身體有個萬一,哀家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待人都離開,我守在養心殿為陛下侍疾。
我總覺得剛剛太后的神情有些不對,好似難掩激動?
而陛下身體強健,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吐血。
「淡月,你去幫我辦件事……」
「明白。」
16
兩個時辰后,淡月從宮外帶了名大夫回來。
把脈后,大夫臉色明顯不對,欲言又止不敢說。
「但說無妨。」
「這,這……」
「大夫放心,今日你來宮里為陛下把脈之事,絕無第四人知曉。」
大夫渾身顫抖地說出:「稟娘娘,陛下這是中毒已久,怕是,怕是……命不久矣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然想弒君!
我壓下心中的不安:「本宮知道了,淡月你送大夫出宮,今日之事,務必保密。」
「娘娘放心,老夫會將這件事帶進棺材里。」
兩人還沒走出養心殿,就被太后的人控制住。
她不再偽裝。
「顧寧,哀家就知道你不是個老實的,當年陛下先一步下了廢你后位打入冷宮的圣旨,哀家不好再將你賜死,可如今沒人護你了。
」
我被太后囚禁在鳳寧殿。
淡月焦急地來回踱步:「娘娘,這可怎麼辦啊。」
我站于窗前,任由冷風灌進屋內,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林清說女子何不能有一番作為這些話。
片刻后,我換了身衣服出現在冷宮。
林清凍得渾身顫抖,蜷縮在床上,見到我她哭了,讓我救她出去。
「救你可以,將火器配方和圖紙寫下來,交予本宮。」
林清防備地看著我:「你要這些做什麼?」
我不打算瞞她,將太后意圖奪權扶持親子上位,將我和皇上都囚禁的事說了出來。
林清一臉興奮,蠢蠢欲試:「這就是傳說中的宮變嗎?」
我習慣了她這些奇怪的語言。
林清很快就將配方和圖紙給我,她抓著我的手,眼神中難掩興奮:「我要和你一起保護陛下和皇室!」
「你可知道如果太后造反成功,需要墳墓的就是我們了。」
「怎麼可能,歷史上造反成功的就沒幾個,肯定是咱們贏。」
我不知道她哪里來的信心,也不想給她解釋實際狀況有多兇險。
看她還沉浸在興奮中,我問出了一直藏于心底的問題:「那些詩詞當真是你作的嗎?」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當年她作出這首詩,確實令我刮目相看,我甚至對她有了幾分期待,這種女子若能為陛下效力,實屬百姓之福,后來她詩詞越作越多,卻像個沒有感情的搬運者一般。
林清眉眼閃過幾分心虛:「我……」
我打斷她:「你不必再說了,我心中已了然。」
17
我從冷宮離開后,找到父親曾安插在宮內的人,讓他將信送往百里之外的顧家分部。
皇宮內緊張的氣氛維持了一個月,人心惶惶,生怕刀劍無眼誤傷到。
養心殿和鳳寧殿都被重兵把守,傻子也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朝堂上,太后的人擁立廣平王為帝。
「陛下病重,太醫說就這兩日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陛下又無子嗣,哀家選來選去,也就只有廣平王合適了,日后朝廷重事就交給他來決斷吧。」
下朝后,廣平王找到她。
「母后,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萬一陛下蘇醒可怎麼辦……」
「你放心,陛下和皇后都活不過今晚。」太后目露兇光。
18
我被關在鳳寧殿中已月余,算了下時間,那封信早就到了顧家舊部手里,此時應當已抵達皇城腳下。
宮人送來吃食,淡月擺好碗筷:「娘娘,您吃點東西吧。」
我按了按眉心,剛坐下,平常乖順的小籠包突然跳上桌,異常狂躁地把飯菜都吃了個遍。
淡月眼看食物都被它舔過,語氣染著哭腔:「你趕緊下來,你把食物都禍害了,娘娘可怎麼辦呀。」
話音落,小籠包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起來。
我抱起它,聽著它虛弱的嗷嗚聲,目光犀利地落在桌上,狗鼻子最是靈通。
「你,你是不是知道有毒,不想讓我吃。」
「嗷嗚~」
「淡月,快去請獸醫來,快!!」
小籠包以前是只流浪狗,有一日它去御膳房偷吃被抓到,眼看太監要將它打死,我攔下將它帶了回來。
「嗷嗚~」
它仿佛在說:娘親,你保護我那麼久,如今我也可以保護你了。
我感受到小家伙在我懷里一點點地失去溫度。
淡月也哭得不行,小家伙平日雖頑皮,卻給鳳寧殿帶來了歡聲笑語。
我正沉浸在悲傷中,窗戶跳進來一個黑衣人,他摘下面具:「屬下見過皇后娘娘,您的信將軍收到了,特命屬下前來保護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