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騙我的。」我埋在他懷里吸了吸鼻子。
他捧起我的臉,輕輕地在我眼角親了親。
我愣住,打了個嗝。
「神醫說了,茵茵只要乖乖吃藥,乖乖聽他的話,就一定會好起來。」他十分認真地看著我。
我眨眨眼:「那夫君還陪我睡覺嗎?」
站在一邊的乳娘垂下眼,一副十分丟臉的模樣,恨不得能退出去。
夫君笑了一聲,明白了我難過的地方:「我最近太忙了,馬上要下山去,等我回來一定好好陪茵茵睡覺。」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這麼晚了還要下山。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拉住他的衣服。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很快,有茵茵等著,我很快便能回來。」
我吸了吸鼻子,伸出小手指湊到他面前:「拉鉤,夫君若是騙我,我便狠狠懲罰你。」
為了表現出我真的會狠狠懲罰他,我還做出了一副很兇狠的樣子。
夫君笑了起來,伸出他大大的手指拉住我的手指。
還沒等他說話,我便想也沒想到脫口道:「夫君以后能不能只對我一個人笑?」
他笑起來太好看了。
若是讓別人瞧見了,一定會來跟我搶。
就像是我小時候養的那只小貓一樣,因為它對誰都可愛地喵喵叫,便被三姐搶了去。
可是說完這話我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或許不對。
我不該這樣。
父親說的,小貓喜歡三姐才會跟三姐走,我不該怪三姐搶了貓。
但夫君跟父親不一樣,他從一開始,做的每一件事都跟父親不一樣。
他笑著握住我的小手指:「好,只對茵茵一個人笑。」
8.
夫君走得急,我都忘記了要將買來的同心結送給他保他平安。
不過林云溪說沒關系,因為夫君很厲害,不會出什麼事,讓我放心。
我便放心了下來。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林云溪那日跟我說的,喜歡與喜歡之間也是有不同。
夫君下山已經有幾日了,這幾日都是乳娘陪著我睡覺。
明明嫁給夫君以前都是乳娘陪著我睡覺,如今我卻覺得乳娘和夫君不一樣。
我喜歡和乳娘睡覺的感覺和我喜歡和夫君睡覺的感覺也不一樣。
「那看來嫂子這是長大了一點呀。」聽我這麼說后,躺在床上的林云溪十分感慨地對我總結。
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日了。
我來的路上聽有人說,是她犯了錯,被夫君罰了兩次。
至于她犯了什麼錯,沒人說,她也不告訴我。
我替她剝了個橘子遞到她面前:「真的嗎?這算是長大了一點嗎?」
「嗯,看來這個神醫果真是個神醫。」她將橘子一口塞進嘴里,「下次直接把他綁到山里住下,為我們效力。」
我們又說了會話,我便又回去夫子那里好好念書。
林云溪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她剛能下床后,便當真領了人去山下將神醫綁了回來。
我聽說的時候連忙跟夫子告了假,帶著乳娘就跑了過去,想讓神醫幫我再看看。
如果能在夫君回來之前,神醫能讓我長大了就更好了。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站在大開的門口前,看著里面的兩個人倒在床上,衣衫不整。
我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外面晃眼的太陽,不確定地問他們:「你們這麼早便要睡覺了?」
床上的二人連忙坐起來。
「那我明日再來。
」我十分通情達理地轉身就走。
只是沒走兩步,便被追上來的林云溪拉住。
她拉住我的手,笑嘻嘻道:「嫂子,我們沒睡覺。」
「沒睡覺為什麼在床上躺著?」當我是傻子是吧。
她面上一紅,拉著我的手又往回走:「我這不是知道你要過來嘛,就先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我被她拉著回了屋子,聽了她的話,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床上坐著被五花大綁的人。
果然是在解繩子。
我點點頭:「你快去給他解了吧,你看他被勒得,脖子和臉都紅了。」
最后神醫也沒給我瞧瞧,因為林云溪說他好像給綁過頭了,身子不太舒服。
我臨走的時候,苦口婆心地讓她對神醫好一點。
她滿口答應,送走了我便又回了屋子照顧神醫。
神醫估計是生氣林云溪將他綁到山上來,一連好幾天都不見人。
最后還是林云溪將人帶到我面前來,頗有些得意地對我說:「嫂子,你放心,他現在治不好你,自己都不好意思下山。」
神醫當真開始又給我開了許多藥,還拿了許多針說是要扎在我腦袋上。
我每次都找了借口推脫過去,可是夫子讓我背的《三字經》,我背了好久還是一點也記不住。
「云溪姐姐,你跟神醫說,我明日就讓他扎針。」我趴在桌子上,實在打不起精神。
林云溪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腦袋,但還是笑著答了個好。
神醫沒給我扎成腦袋。
因為夫君回來了。
他滿身是血地被人抬了回來。
9.
我站在床邊,看著血水一盆又一盆地往外送。
夫君躺在床上,一張好看的臉慘白,而我除了渾身發抖,什麼也做不了。
林云溪也一改往日的嬉笑,和一群男人站在院子里,聽他們匯報在山下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