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軍師先把自己給說感動了。
其實我單純是被沈柘那些補藥給補的。
「說正事,你們來干什麼?酈國的攝政王可都死了,聽說還是被安上了投敵叛國的罪名。」
聞言,副將和軍師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一左一右各抱著我的一條腿哭了起來。
向我足足吐了半個時辰的苦水。
我大概挑出了重點,因為我的關系,沒人敢重用他們了。
他們空有一身理想抱負,卻得不到施展的地方。
我感到有些內疚,準備安慰一番,門外忽然傳來了老鴇緊張的聲音。
「沈將軍不能進!我們頭牌正在里頭招待貴客呢。」
他怎麼來了?
不給我思考的時間,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我們四目相對,我先下手為強:「哈哈,好巧啊,你也要加入嗎?」
沈柘猛然拔出腰間的佩劍,用劍尖指著我左腿上掛著的副將,顫抖著聲音問老鴇:「這就是你們的頭牌?」
我承認,讓一個擁有濃密的絡腮胡的肌肉壯漢當頭牌確實有點炸裂。
老鴇捂臉:「呃,這是我們店的特色頭牌,特色呵呵……」
沈柘滿眼委屈,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居然跑到外面來找這種貨色?」
「怎,怎麼了嗎?」
我緊張到結巴。
「我不行嗎?!」
沈柘哽著聲詢問。
我懷疑我幻聽了,可是看大家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也不是不行,就是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再說?」
我指了指沈柘身后,不知道什麼時候擠滿了的吃瓜群眾。
沈柘扭頭看了一眼,肩膀明顯聳了一下,卻還是裝模作樣地換上了平日里的閻王臉,冷聲對我說道:「我去外面等你。
」
隨后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只讓人看到個殘影。
8
我被人綁得結結實實的,被丟到了故人面前。
不禁感嘆現在連賣螃蟹的都做起劫匪的行當了。
這綁得是真牢啊,不然我必扇眼前之人兩個大嘴巴子。
「好久不見,我的攝政王。」
檀淮修,酈國的皇帝,此刻正居高臨下地蔑視著我。
「怎麼?我死的這段時間,酈國被滅了?」
我干脆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趴著,迎上他的目光。
檀淮修臉黑了下來,咬牙切齒道:「攝政王還是如此牙尖嘴利。」
「不然皇上怎麼會那麼閑,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問你皇叔我過得好不好?乖侄兒,快給叔把繩解開。」
我父親排行老幺,因此我只比檀淮修大了三歲,輩分卻加倍。
檀淮修似乎是被我激怒了,他蹲下身,一只手緊緊攥住我的下巴:「你把她埋在哪了!」
見我一臉茫然,他身邊的手下拿來了一件帶血的衣裙。
這不是我的嗎?怎麼會在這!
看到那裙子上的點點紅梅,我渾身的血液霎時都沖到了臉上。
「我找了她很久,直到我的暗衛說她最后出沒的地點是攝政王府,我再派人去找時,只有這個……」
檀淮修陷入了回憶中,自說自話了起來,眼底盡是瘋狂。
我想起來了,那年元宵節,我換回女裝,在街上撞上了同樣是一個人的檀淮修,看他可憐,就順便陪他過了個生辰。
畢竟那時的我,是真心把他當侄兒疼的呀!
至于那條裙子……純粹是我某天出門來了月事,回家著急忙慌換下來的。
本來是想直接燒了的,結果剛丟盆里準備點火,就被人通報宮里來人了。
敢情是這小子把我調開讓人偷了去的。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所以,你為了讓我死,計劃了那麼多,都是為了這條裙子的主人?」
檀淮修冷哼一聲:「出征前無意中聽到你和你軍師的談話,知道你在沈柘家里小住過一段時間,我讓他以為你是為了軍防圖才接近他。」
說到這,檀淮修的臉都猙獰了起來;「沈柘此人最痛恨別人騙他,我本以為你會被他斬于馬下,死無葬身之地,結果他居然讓你過得那麼滋潤!」
不愧是一國之君,情商確實高,胖了都能說成滋潤。
我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你可能會有點無法接受,但是請你忍一忍,因為是你應得的。」
檀淮修:「?」
我:「先給你叔找來一套女裝。」
檀淮修下意識照做了,從他放大的瞳孔可以看出,這孩子被嚇得不輕。
作為他的皇叔,我有義務給他鍛煉一下抗壓能力。
于是我夾著嗓子,用著那時的溫柔語調:「眼熟不?」
檀淮修連滾帶爬地過來給我解了繩子,伸手想摸我的臉,又縮了回去。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擠出自認為很溫柔的笑容,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胖揍。
「死變態,偷人衣服搞收藏就算了,也不給洗一洗!」
沈柘帶人闖進來時,正好看到我披頭散發,眼冒綠光在揍人。
而我拳頭下的檀淮修不僅不反抗,似乎還有些享受?
「將軍,這里好像不太需要我們了。」
副將的話還沒說完,沈柘就已經加入了我們,并且下手比我還狠。
這下檀淮修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我坐在一旁中場休息,嘴里還不忘提醒幾句:「記得給他留口氣,我暫時找不出來第二個皇帝人選頂上。
」
9
回去的路上,我們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