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他視線渙散, 斷了氣息。

我伸手。

示意侍衛停下。

隨后走進牢獄里，用腳踢了踢他的臉：

「祝我一生無子？你人還怪好的, 死前還要祝福我呢。」

19

雖然我被咒無子。

但楊清塵，卻在這年秋天順利生產。

那天。

她虛弱地抱著孩子，握著我的手, 臉上落下清淚。

一如我們初見時的模樣。

「若不是小姐當日救我, 恐怕我早已被后母許給狀元郎。小姐放心，我會守諾的。」

沒錯。

楊清塵。

便是曾經差點被許給蘇明學的戶部侍郎嫡女——杜清霜。

第二日。

她強撐著上朝，代替自己的剛出生的孩子。

將皇位，禪讓與我。

凡有站出來反對的老臣, 都被我一一反駁了回去。

但仍有人以辭官威脅。

「行啊！」我笑得合不攏嘴，「辭官是吧？朕允了，你明天不用來了。」

那些老頑固驚得瞠目結舌，騎虎難下。

他們不知。

自我重興科舉以來，大肆舉用人才。

無數能人志士磨拳擦掌。

都等著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騰出空位來，才好施展抱負！

再說。

前朝王莽都能篡位，我如何篡不得？

讀書人的篡位，那能叫篡位嗎？

漸漸地。

反對聲也就此平息。

只是我娘親時常念叨著我以男兒身當了皇帝，這輩子再也不能嫁人了。

我只是安撫道：「娘, 我志不在此。

「那這皇位, 日后總要有人繼承。

「到時候從族中過繼一個孩子即可。」

我是什麼時候恢復女兒身的呢？

在我登上皇位十年后。

政通人和, 海晏河清, 百姓安居樂業, 豐衣足食。

我去拜泰山的時候。

突然, 天降一道閃電。

我見狀, 立刻摔倒在地。

【……皇躬祭于泰山，遭雷擊化為女身, 群臣謂曰：『此乃上蒼眷顧也。』】

史官拿紙提筆，抽了抽嘴角：「陛下，就這樣寫嗎？」

「你自己看著潤色吧！我又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我在奏折里埋頭, 抽空敷衍地擺了擺手，道：

「功過是非，自有后人評！」

-完-

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