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能？」

楊清塵聲音清脆，直視蘇明學，一字一句地反問道：

「是蘇大人往我的飯食里摻雜了避子藥，所以我不可能懷孕嗎？」

15

聽到皇家辛秘的一瞬間，宮內的太醫和內侍紛紛下跪。

陛下凜目看向狀元郎。

狀元郎失聲道：「你……你胡說什麼？」

楊清塵一拍手。

她宮內，那被蘇明學收買的宮女便被人帶了上來。

宮女嘴上的帕子被人取了下來。

她不住對著陛下磕頭：

「陛下饒命！這一切都是狀元郎指使的，與我無關啊！」

楊清塵順勢跪在地上，哭泣道：

「那宮女在我飯食里下藥，被我當場抓獲。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陛下震怒道：

「蘇明學！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清塵下手！」

侍衛當即抓著蘇明學的手臂，扣押在地。

蘇明學的側臉不得不貼著地板，模樣狼狽。

陛下卻毫不留情，呵斥道：

「拖下去！斬了！」

蘇明學不可置信地猛然抬頭：

「陛下……要殺我……」

他開始低低地笑。

胸膛震動，眼里有淚：

「呵……哈……哈哈……」

蘇明學的手臂突然生出一股巨力。

他一把沖到陛下身前，掏出懷中的匕首。

刀光一閃。

「護駕！護駕！」

兵荒馬亂中，楊清塵大喊道：

「狀元郎意圖弒君，將他打入天牢！」

可……

殿內的侍衛卻無一人動彈。

蘇明學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袍。

他緊緊抓著的陛下的頭發，令陛下不得不仰頭看他：

「……陛下，您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愛。」

這日。

京城的城門緊閉，難民蠢蠢欲動。

不知為何，我突然一陣心慌。

「小姐，那邊有消息了！」

侍從小跑著將紙條遞給我。

我攤開一看，迅速換好著裝。

等待已久的時機，終于到了。

我對侍從耳語幾句，待他走后，才看見扶著門邊的娘親。

「娘。」

我對娘親下拜：

「此事若不成，您的養育之恩，恕孩兒來世再報！」

「……你此行，是非去不可嗎？」

見我點頭，母親遞給我一個木牌：

「這是金吾衛的令牌，自你外祖父去世后，再未現世……你拿著去吧。」

16

「不好了！難民涌入京城了！」

「難民打人了，快跑啊！」

難民反了。

就在兵部焦頭爛額，下令京城外大營的軍隊立刻前去鎮壓難民時。

我帶著金吾衛，沖入玄武門：

「陛下有難，臣來護駕！」

「你是誰？」

我梳著男子的高髻，臉戴面具，出示令牌：

「我乃金吾衛！特來護駕！」

政變要義。

唯一個「快」字。

眼看對方遲遲不開門，我不再等待，直接揮手：

「沖！」

頓時。

我帶領的騎兵便順著地勢，開始攻入城門。

我提著劍加入戰局。

不圖取人性命，只圖制服其首領。

誰知，在我剛將守門的首領擒獲，伸手去夠他腰上的城門鑰匙時。

橫里卻斜出一把刀，直直刺向我的頭顱。

我連忙向下一避。

「何人敢闖玄武門！」

父親持刀騎在馬上，赫赫威風，豎眉質問。

父親怎會出現在此！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面具還在。

可原本按計劃，父親應該在城外鎮壓難民的！

見我不答。

父親再次動起手來。

我只得狼狽抵抗。

「砰！砰！砰！」

刀與劍的碰撞。

每次都激得我手臂一麻。

「你究竟是誰？怎會我楊家武功？」父親臉上顯出狐疑。

眼看又是刺向脖頸的一擊，我連忙閃避，卻不料父親的刀尖一挑。

我的面具登時掉落在地。

我斜著頭，不敢看他。

呼嘯風聲中。

傳來父親震怒的質問。

「……你一歲時，我教你識字、研讀兵書，三歲時我教你騎馬，五歲時我教你習武。

「沒想到……我竟然養出來一個反賊！！」

父親一槍將我挑下馬。

臉上的皮肉擦破出一道血痕。

我閉了閉眼：「您殺了我吧！」

「你為何要這樣做！」

遠處，巍峨城墻沉默佇立，露出湛藍色的天空一角。

我沉聲道：

「……陛下的所作所為，您也看在眼里……他，真是明君嗎？

「自難民一事起，陛下便一直聽取蘇明學的話。若繼續下去，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將軍府！」

說到這里，我已是嗓子發干。

我緩緩抬眼直視父親，顫聲道：

「您手握重兵，無論誰當皇帝，都會忌憚您。

「可我不會。」

17

父親握著長刀的手緊了一下。

他騎在馬上，神色晦暗不清。

我認命地仰起頭。

父親卻雙手一頓，硬生生將長刀反轉。

「噗嗤」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

「爹！」

父親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一塊木牌向我拋來：

「走罷！」

我下意識一接，竟是楊家軍的虎符。

我對著父親的背影，哽咽道，

「……孩兒不孝，讓父親操心了。」

說完，我擦掉眼中熱淚，重新騎上駿馬，率領金吾衛和楊家軍，直奔后宮。

來到皇宮時，宮中靜悄悄，竟無一人說話。

陛下躺在地上，呼吸微弱，面色蒼白，一副抗拒的神色。

蘇明學卻狀似瘋魔。

他不顧陛下的掙扎，將陛下禁錮在懷中，雙眼血絲濃重。

「……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能一直看我。」

宮中的太監、宮娥嚇得縮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護駕！」

我大喊一聲。

登時，我帶來的人迅速將宮殿包圍。

宮中的侍衛負隅頑抗，卻被我的人以數量碾壓。

蘇明學轉身想跑。

數十個士兵瞬間將他包圍挾制。

他面露恐慌地瞪著我：「你……」

我一劍刺入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