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寶琴琢磨一會兒,「別整了,綠了吧唧的,我、奴婢不愛吃。」
王公公聽得眼角都抽搐了。
……誰家好奴婢饞成這樣啊?
我趕緊上前問道:「公公前來,可是皇后娘娘有要事吩咐?」
王公公恢復了笑容:「回稟皇貴妃,皇后娘娘無事吩咐,是陛下要見您。」
系統:【!!!】
【卷起來,咱們年初就開始沖業績!】
16
我準備盛裝打扮。
系統卻讓我多注重內涵:
【后宮美女如云,你想攻略閱美無數的皇帝,不得整點獨特才藝?】
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醍醐灌頂,趕緊去帶回來的北境特產里挑了件樂器。
皇帝雖然五十六了,但精神還是相當不錯。
見到我,他微微一笑:「皇貴妃入宮兩年,朕還是第一次見你。」
可不是嘛,第一年光顧著舔皇后了,好不容易舔上貴妃之位,一碗老鴨粉絲湯喜提第二年的逃亡生涯。
當然也不全是壞事。
至少還讓我碰見了薛十一。
唉。
有一點點想他。
我正神游天外,旁邊孫寶琴杵了杵我的胳膊:
「陛下問你話呢。」
我茫然抬頭,皇帝也沒惱,又和顏悅色問了我一遍:
「皇貴妃手里是何樂器?」
終于到我主場了。
不就是攻略嘛,我一曲就能拿下他!
我胸有成竹獻上手里的嗩吶。
對,沒錯,是嗩吶。
琴箏之類都太過普通,皇帝聽得都不愛聽了。
多虧系統提醒我要「獨特」,我和孫寶琴才想到這麼個出奇制勝的法子。
就比如一群裊裊娉婷的江南美女中,突然躥出一個吹著嗩吶的東北大姨。
那效果,一枝獨秀了屬于是。
果不其然,皇帝對我手里的嗩吶很感興趣,連聲呼「妙」
。
「朕還未曾見過這種樂器,皇貴妃,快快奏來!」
我俯身稱是。
孫寶琴悄悄給我打氣:「加油!」
我深吸一口氣。
做足準備后,剛吹了半聲,皇帝就從龍椅上被震了下來。
不愧是一國之君。
兩側的內侍亂作一團,皇帝坐在地上仍面不改色。
他掏了掏耳朵,淡定開口:「剛剛雷聲太大,蓋過了你的樂聲,皇貴妃,重新為朕吹奏吧。」
我:「……啊?」
「剛剛就是臣妾的樂聲。」
皇帝像是沒聽見一般,依舊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直到內侍顫巍巍伸手到他面前搖晃:「陛下……您沒事吧?」
皇帝看懂了他的口型,終于意識到問題。
他微微一笑:「朕沒逝,就是聾了。」
孫寶琴大大松了一口氣,爬到我身邊安慰:「沒事沒事,陛下就是聾了。」
我下意識也跟著松了一口氣:「哦哦哦,聾了,那就好那就——」
「娘娘!」孫寶琴見我一口氣沒上來,連忙給我掐人中。
17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我脖子上的人頭還在不在。
皇后坐在桌前嗑著瓜子:「行了,別摸了,太醫治好了陛下的耳疾,你的腦袋保住了。」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嘶——」就是嘴有點疼。
見狀,孫寶琴縮了縮脖子。
我狐疑下床去照鏡子。
各個角度都照了一遍,最后面露不解:
「這個雷震子是哪位?」
皇后:「對自己,倒也不用攻擊性這麼強。」
我:「???」
孫寶琴訕笑:「奴婢救娘娘心切。」
我:「……」
嗯,大胖丫頭飯沒白吃。
使不完的牛勁兒都特麼掐我人中上了!
皇后把我從鏡子前拉開:「咱們聊點有意思的。」
她很好奇昨晚上我到底對皇帝做了什麼。
不相信我一聲嗩吶就能讓皇帝失聰。
我也不信。
肯定是皇帝早有舊疾,趁機訛我。
皇后興致勃勃:「來,給本宮也吹一聲。」
我有點猶豫:「這合適嗎?」
孫寶琴費解:「這還用猶豫嗎?」
有了姐妹的支持,我頓時開朗了。
拿起嗩吶就要吹奏。
孫寶琴捂住我的嘴:「你還真敢吹啊!昨晚上剛死里逃生,你又作死!得,我也不勸你了,我先跑,我命有用。」
王公公翹著蘭花指捂嘴笑:「這大饞丫頭還挺有危機意識。」
孫寶琴剛邁出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雞?什麼雞?烏雞母雞還是溜達雞?」
王公公:「……」
失蹤一年的太子近日剛被找回,皇后心情好,讓我盡管吹,無論發生什麼都恕我無罪。
王公公也跟著催促。
顯然他也很好奇。
但寶琴的話也不錯。
為了保險起見,我提議去太醫院門口吹。
這樣萬一導致了什麼后果,也好及時就醫。
皇后答應了。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太醫院。
見我拿出嗩吶,太醫們也紛紛從窗戶往外探著腦袋看。
場面比昨夜宏大,我一時還有些緊張。
孫寶琴站得離我八丈遠,還拿茶杯扣在自己耳朵上。
簡直不懂藝術!
幸而還有這些欣賞我藝術的觀眾。
憋足一口氣,我吹完了一整首。
圍觀太醫們瞪大眼睛,屏氣凝息,生怕他們的呼吸破壞了藝術。
皇后則是穩重多了,她坐在鳳椅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看向我的姿勢。
我羞澀福身:「皇后娘娘,臣妾獻丑了。」
不愧是一國之母,好家伙,比皇帝能扛事多了。
孫寶琴拿下茶杯,繞著皇后看了一圈,最后給出評價:「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這夸張了啊!」
「沒夸張。」她伸手探了探皇后的胸口,「真不跳了。」
18
太醫院亂套了。
我和寶琴趕緊把皇后抬去偏殿。
所有太醫都跟了上來,開藥的開藥,針灸的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