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梔慘死那日,爹娘拿著那一屜子的家書來到將軍府上,讓我去為宋南梔報仇。
就在我將所有家書看完,準備第二日請命進宮徹查宋南梔的死因時,被宋南梔拉著一起重生了。
我沒想到重生后的她,第一時間竟然是想將我推下深淵,我真為自己有過想為她抱不平的念頭而感到荒唐。
不過還真感謝宋南梔的那些家書,讓我還未進宮就能對宮中各位嬪妃了如指掌。
如今后宮中的勢力分為了兩撥。
皇后和除皇后以外的其他嬪妃。
為何這樣說?
因為皇后平等地痛恨宮中的每一個妃嬪,她與任何人都無交好。
但皇后母族勢力強大,哪怕再怎麼明爭暗斗,都沒人敢真正對她動手。
入宮第一步,學會站隊。
是和其他妃嬪一起對付皇后?
還是像宋南梔一樣把希望寄托在十天半月都見不到的皇上身上?
我覺得還不如鋌而走險,走一走攻略皇后的這一條路。
或許皇后,沒有宋南梔家書中說的那麼惡毒。
04
我爹的官職不算高,我進宮和前世宋南梔一樣,只得了個貴人的位分。
入宮的第一個月,我忙著給宮里的各個妃嬪請安、拉攏關系。
只是這一個月來,皇后還從未召見過我們這些新入宮的妃嬪。
于是我不請自來,擅自去了鳳儀宮給皇后請安。
「臣妾宋千蘊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只看了我一眼,便冷笑:
「你又是哪位妃子新找來的心腹?
「讓本宮猜猜?是淑貴妃?還是柔妃?」
「都不是。
「我自己來的。
」
皇后品了一口茶,依舊沒看我:
「你倒是膽子大,面對本宮的猜忌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我淺淺一笑:「娘娘這里門庭深遠,來者需誠,我自然是帶了投名狀。」
聽著這話,皇后總算是對我提起了一絲興趣。
但也不多,因為她說:「每年都有新進宮的妃子來向本宮示好。
「她們許諾本宮金山銀山,日后定不負本宮的恩情。」
皇后冷笑一聲:「本宮貴為皇后,會缺這些東西?」
「皇后娘娘自然是不缺的,但,」我停頓了一秒,抬頭與皇后對視,「如果我說我能讓皇后重獲盛寵呢?」
「砰——」
就一瞬間,皇后手中的茶杯碎在了我的腳邊。
聽到動靜的宮女趕忙跑了進來:「皇后娘娘您沒事吧?」
我趁著皇后還沒把我轟出去前果斷開口:
「如果一個月內沒做到,臣妾自愿投井謝罪!」
皇后神色微微變了變,抬手把宮女遣了出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前世宋南梔在家書里給皇后的評價是——善妒。
大致的意思是,皇后身為一國之后,不夠大度,只會和后宮里的妃子爭寵,那善妒的模樣一點都沒有一國之后的風范。
可惜宋南梔了解得不夠全面。
蕭承奕曾跟我說過,皇上和皇后是少年夫妻,在皇上需要皇后母族勢力來助他登基時,曾承諾過皇后,無論以后后宮妃嬪再多,都只專寵她一人。
可惜男人的承諾是最不可信的,現在宮中獨得盛寵的是前年剛進宮的淑貴妃,再其次就是柔妃。
而宮中的妃嬪,自然是會和得盛寵的淑貴妃和柔妃自成一隊,好有機會來分一杯羹。
皇后不愿與任何人獨享夫君,誰也看不慣。
我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合作伙伴,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要那點盛寵。
我看中的,是皇后身后的母族勢力。
05
宮女將門關上后,皇后終于正眼看了我。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本宮面前夸下這種海口,你說來聽聽。」
我走到皇后面前,從懷中拿出一盒香膏:「這是臣妾親自調制的動情香,男人聞到此香,片刻內定會情動不已。」
皇后挑眉,接過我手中的香膏:「這種好東西,你自己留著用豈不更好?為何要用來討好本宮?」
「因為臣妾不想侍寢。」
皇后微微一愣:「這宮中妃子中,沒有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寵愛,說不想侍寢的,你倒是第頭一個。」
「臣妾是認真的,因為臣妾不愛皇上,心中另有他人。」
皇后眸色深了深:「宋貴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些話本宮要是拿到皇上那里去說,可是要誅九族的罪!」
但片刻之后,皇后像是悟了。
她仔細把玩著我給她的香膏,笑著說我還真是個聰明人。
是的,這番能讓我全家死無葬身之地的話才是我的投名狀。
我手上捏著皇后的把柄,自然也要給出一個自己的把柄,要是一無所求,皇后又怎麼能放下對我的戒備之心。
「只是,」皇后看向我,「侍寢從來不是你能來決定的,這在于皇上。」
我又從懷中拿出一小罐香膏:
「臣妾能調制出動情香,自然也能調制出無情香。
「只是臣妾不侍寢就得不到寵愛,在宮中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好過……」
「所以你想以此香,換取本宮對你的庇護?」
「是。」
「而且臣妾,遠不止會調香這麼簡單。」
我和皇后談妥了,雖然我撒了點小謊。
我并沒有什麼心上人,看中的只是皇后勢力。
香膏也不是我調制的,而是上輩子和蕭承奕打仗打到西域,她們的絕色舞女傳授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