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你愛我,卻將孫清越娶回家。如今她在世子府,等你洞房花燭呢!」
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冷冽,一字一句道:「公上詔,從始至終,你愛的只有你自己!」
女子的可悲在于輕而易舉地被男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賦予標簽。
其實這些標簽不過是為了他們滿足自己的欲望罷了。
「公上詔,你是真賤啊!」
兩輩子了。
這句話終于親口對他說出。
他如今執著于我,不過是因為我死前遞給他的和離書。
被拋棄的人,從我變成了他,才心有不甘罷了。
「阿寶,我知道,你說這些話都是因為傷了心,這一次我不會了,我會娶你,我會讓你做我的皇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我冷笑,掀眸看向他,漫不經心道:「好啊,我想要你的命!」
此話一出。
公上詔神色冷了幾分,但仍舊不屑。
他朝我靠近,想過來抱我。
「阿寶,別氣了,女子怎能將殺人這話掛在嘴上呢?」
「打打殺殺的樣子不招人喜歡,我還是喜歡你以前溫良淑德,溫柔體貼的模樣!」
我將匕首橫在我們之間,阻礙他向前。
「滿嘴噴糞,惡臭難聞!」
我罵得難聽,公上詔惱羞成怒。
他伸手就要奪我的刀子。
下一秒,文承太子卻帶人闖了進來。
長劍刺向公上詔。
公上詔避之不及,小手指被斬斷。
鮮血淋漓,斷指掉在我面前。
文承太子顧不上公上詔,拉著我的手上下看了一圈,見我無恙才松了一口氣。
公上詔向后退了兩步,憤怒地看著我和文承太子。
「你和他一起算計我?」
我搖搖頭,笑道:「世子說笑了,世子殿下夜闖太子府,這可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啊!」
我看著地上的斷指,如同上一世他碾骨哨那般,踩了上去。
「公上詔,我曾為了救你,被你的兄弟打斷了手指,你用那斷指做成了骨哨,你說骨哨聲響,千山萬水都會來到我身邊,你沒有食言。」
我頓了頓,忽然笑起來:「你來了,卻是為了殺我!」
我踩著斷指。
碾。
重重地碾。
「如今,你的斷指難償你犯下的罪孽!」
「公上詔,我想要你的命,是真的!」
12
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公上詔被送回了世子府。
只是一些空話,無法將公上詔定罪。
縱然我和文承太子知曉他是前朝遺孤,但并無確鑿證據。
況且,忠勇侯世代功勛,為國為民,流血犧牲,做出了很多貢獻。
貿然定罪,于太子殿下并無益處。
孫清越得知公上詔讓她獨守空房的原因是來見我,當晚百年大發雷霆,砸了世子府,跑回了丞相府。
而在我房間的文承太子卻一整晚都繃著臉。
我將一包瓜子推給他,被他黑著臉推回來了。
我也來了脾氣。
「太子殿下,夜深了,請回吧!」
「現在不止府中,就連城中都傳,我不是女官,是殿下的寵妾。」
我搖搖頭,起身站在窗邊看向窗外:「不對,是連寵妾都不如。」
女子總是要承受這樣的風言風語。
不過沒關系。
我早已不會被這種風言風語所打敗。
窗外明月皎潔,依稀可見烏云。
身后的人久久不語。
我以為太子殿下已經離開,卻不想轉身撞入一個堅硬的懷抱里。
「所以,上一世你是被迫替嫁公上詔,他登位后卻嫌你出身卑賤,將你萬箭穿心,射殺在世子府?」
「所以,你早知道他心有不甘一定會來太子府尋你,你為了挑撥他和孫清越的關系,便以身入局引他過來,既如此,你為何不告知我,讓我提前布局保護你?你是怕打草驚蛇,還是壓根就不信任我?」
我呵笑裝傻。
「殿下,我們是盟友,我不確定他會不會來,所以就沒和您說,若是沒來,豈不是丟了我女官的面子。」
他沒理會我的回答,而是抬起我的手,揉著手指,輕聲問:「阿寶,疼嗎?」
疼嗎?
時常會疼。
縱然新生,縱然這一世未斷指,可那小手指總會隱隱作痛。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文承太子低垂著頭。
忽然,一滴滾燙的淚落在我的手指上。
我心驚,趕忙抬眸。
那一瞬間,我仿佛闖入萬千星辰中。
那星辰中,有心疼,有害怕,更有我看不懂的情愫。
太過炙熱,撩人。
這曖昧的氣氛,我有些受不住。
我岔開話題。
「你既然知曉我重生,為何不問一問,你前世的結局呢?」
「你前世的結局可是比我……」
我還未說完,便被他猛地抱在懷里。
「阿寶,我不是公上詔,你不必如此躲著我。」
「阿寶,其實,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見過你。」
12
孫清越回到丞相府,哭著鬧著要與公上詔和離。
而一向癡傻的公上詔竟忽然恢復了正常。
他親自到丞相府接回了孫清越,還對她千般愛,萬般寵。
一切的走向都和前世不同。
公上詔開始提前行動布局了。
這便是我想要的。
上一世。
公上詔逼宮謀反前曾發生一件事。
江南水患,民不聊生。
朝廷派到江南的賑災款被官員們私吞,民不聊生。
所以,文承太子帶兵親下江南,一是治理水患,二是調查貪官污吏。
也正是文承太子離開之際,公上詔才逼宮謀反。
待文承太子接到消息趕回來時,城中已是公上詔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