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背著三皇兄的婚約，卻又來招惹我。」

「程念初，你心里到底裝著誰？」

「亦或是，我與三皇兄……都在你心上？」

額……這就說的過分了啊！

我這麼大個好姑娘，怎麼可能腳踏兩只船？

我果斷推開他，義正嚴詞表明立場，「是你，心肝脾肺腎裝的都是你。」

褚寅眼中神色復雜，有驚喜有懷疑有不解……

「阿初此言當真？」

「我死前想的唯一男人就是你，你竟還疑心我？」

褚寅笑了，又瞬間壓下嘴角，「所以你愛著我……但要與我三皇兄成婚？」

額，這個麼……

他輕嘆一聲，「一時竟不知我與三皇兄誰更慘些。」

「我可以解釋！」

我將兩年前陛下皇后找我談心之事說出來，末了委屈巴巴道，「陛下貶低我。」

「他說皇室子弟中，我堪堪相配不學無術的三皇子，別的斷不能覬覦。」

「他還威脅我。」

「說我要是不答應與三皇子的婚事，就封我為公主，讓我去塞外和親。」

「你聽聽，他多壞啊。」

褚寅震驚不已，「為何你從未說過此事？」

「此等秘事，陛下怎會允許我外傳。」

若不是突然病重，我這輩子都不敢如此直接的與他坦誠心事。

我定會如陛下皇后期許那般，溫順地嫁給三皇子，為他生兒育女、操持中饋。

日后再領一塊封底，遠離京城。

所以，我倒還有幾分感謝假蘇窈。

她將我逼到生死之際，才使我有了無所畏懼的勇氣。

19

那日我與褚寅談了很多。

才知曉他心里一直有我，只是覺著我愛上了三皇子，才一直克制著自己。

他說，「當年我便不明白，明明眾皇子中你我最交好，可兩年前你突然變了，轉而與三皇兄交好。

」

「父皇賜婚你也不拒絕，還在宮里大張旗鼓宣揚。」

「招呼我們給你攢賀禮，硬逼著我叫你皇嫂……」

我打斷他，「這就不必說了。」

當時為了向陛下證明我很聽話，做了不少丟人現眼的蠢事。

我趕緊將話題岔開，說回到假蘇窈身上。

我將蘇窈一事講了講，最后道，「殿下，此蘇窈并非真蘇窈。」

「我平白重病，也是因她而生。」

褚寅神色凝重，「此等妖物，孤定要將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或許也不用這麼麻煩。」

「阿初有法子？」

我湊近些與他分析，「我與這假蘇窈打過幾次交道，我覺著她抵不過真蘇窈心思玲瓏，瞧著還傻乎乎的。」

可不就是傻麼。

沒見幾次面就與我袒露底細，將自己情況說的一清二楚。

「她尤其在意夫婦雙潔，執念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們便從此處入手，碎掉她的美夢，看她作何反應。」

褚寅看著我愣神，莫名其妙來了句，「阿初呢？」

「什麼？」

「阿初在乎什麼？可執念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好笑不已，「說什麼胡話，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我何必去糾結這些。」

「不過，我心里自有一桿秤，日后夫君給我幾分真情，我便還幾分真心。」

褚寅擰擰脖子，「照這般說，若日后你夫君納幾房妾，你還得尋幾個野男人了？」

「豈敢如此？」

褚寅正要滿意點頭。

我又接著開口，「肯定不敢明著找啊，但借著詩會茶會的由頭，尋幾個中意的多看看，還是可行的。」

褚寅垮臉，「休想！孤就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要是敢想別的野男人……」

他話說一半，語氣中滿是威脅和警告。

我端端身子，「殿下自重些，我與三皇子可是有婚約的，你應當喚我皇嫂……」

「唔！」

我驟然瞪大眼，呆呆看著眼前褚寅放大的臉。

他他他他……竟然吻我？

難道我臨終前的愿望要實現了嗎？

20

次日一早，我與褚寅在客棧春宵一度的消息，準確傳到假蘇窈耳中。

她氣勢洶洶趕來，直接沖到房內。

在看到褚寅和我躺在一張床上，且衣衫不整后，更是差點氣暈過去。

她顫抖著手指過來，「你們……你們睡了？」

我假裝害羞，「我現在已經是殿下的人了。」

假蘇窈又瞪向褚寅，「你們真睡了？」

褚寅把玩著我的頭發，頭也不抬，「嗯。」

「你怎麼可以這樣！」假蘇窈跳腳，恨鐵不成鋼般盯著褚寅。

「你這樣還怎麼配得上女主？」

「虧我看書時還為你和女主的愛情流淚，覺得你們間應該更圓滿些，不該是虐文！」

「我穿過來就是想挽救這段愛情，讓你能和女主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你……你竟還是碰了女配！」

「氣死我啦！」

我坐起身問她，「原劇情是怎樣的？」

「原本是你與三皇子成婚、男女主成婚，但婚后你和男主還糾纏不清，兩年后你還懷了男主的孩子！」

「女主知道此事后送了避子藥給你，但你沒抗住避子藥的寒性死了。」

「褚寅以為女主故意加害你，對她心生怨恨，導致二人感情破裂，女主困于冷宮孤苦一生。」

假蘇窈說著竟落下兩滴淚，「這結局太虐了！」

「我穿書過來，就是為了讓虐文變甜文的。」

褚寅插話，「這說明，孤與蘇窈不合適，孤直接與阿初成婚就好了。」

我點頭，「是啊。」

「女配甜了也算甜，換言之，你也算完成了虐文變甜文的任務。」

假蘇窈憤憤不平，「才不是呢！蘇窈是女主，她圓滿才算甜文。

」

「那怎麼辦啊？」我攤手聳肩，「褚寅不干凈了哎，你還要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