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姐只是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并未分一個眼神給姜瑕。
姜瑕再接再厲,「昨晚,妹妹剛好看到二姐姐與新科狀元對月小酌呢,許是提前與姐夫聯系感情,大姐姐和二姐姐感情真好。」
阿姐抿了口脂,輕啟紅唇:「姜瑕,你別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扇你。」
姜瑕臉色黑如鍋底。
我昨日的確是去找那狀元了,沒想到被姜瑕撞見了,她是怎麼知道的?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向阿姐,卻撞進她溫柔又信任的目光里,一如她一直看我時那樣。
27
變故來得又急又快,就在我阿姐上轎后,新郎官騎上高頭大馬時,一支利箭急射而來,新郎官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氣絕身亡。
圍觀人群頓時尖叫慌亂了起來,整條街都亂了。
我阿姐掀開蓋頭,直接從花轎里鉆了出來,手指哆哆嗦嗦地探向新郎官。
良久,她才放聲痛哭。
我把阿姐拉回來,她哭著撲倒在新郎官的尸體上,「我早該知道的!他怎麼可能放過我?!我沒想到……沒想到他竟會朝你動手……」
我直接讓嬤嬤把阿姐打暈帶走了。
第二天,阿姐身穿縞素,跪倒在宮門口。
「皇上!臣女有冤情!臣女要狀告太子!」阿姐字字泣血。
太子經過姐姐身邊,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姜扶桑,求我,我就納了你,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阿姐直接一口口水吐過去。
太子氣急,一腳踹在阿姐身上,「姜扶桑我告訴你,你那東郎是被你害死的!我不要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給別人。」
阿姐趴在地上,久久坐不起來。
皇上大發雷霆,當即就命人把太子喚來。
我父親雖出征在外,但朝中還有點關系,更何況,阿姐的外祖父也會出頭的。
數不清的奏折被送到龍案上,皇上隨便甩了一個扔到太子頭上,砸到了太子的額角,頓時血就流了出來。
太子漫不經心地行了個禮,說此事與他無關。
我阿姐的外祖父工部尚書立刻呈上證據。
太子陰惻惻地盯著工部尚書笑了笑,「這證據是假的,我沒有指使人去殺新科狀元,我可是父皇唯一的成年兒子,父皇你真的不愿意相信兒臣嗎?」
他真的飄了,也更愚蠢了。
皇上簡直要氣瘋了,拍著胸口緩了很久,旋即,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吩咐了內侍幾句。
內侍尖細的嗓子喊了起來:「宣晉王覲見!」
太子不屑地笑了一聲。
柏瑜走進了大殿。他變了好多,原本的冰肌玉骨被西北的風沙磨礪得粗糙了很多,但是……
原來柏瑜那麼帥的嗎!
居然有人可以變黑了更帥?
柏瑜鷹一樣的雙目緊盯著我,喉結微動。
饒我彥竹郡主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在他的眼神中潰敗下來。
媽耶,好色哦。
皇上看著晉王,神色有點復雜。
此番晉王在西北立了大功,文能安定西北,武能上陣殺敵,他在西北的威望甚至超過了我的兄長,與父親齊平。
晉王瀟灑地跪下,「拜見父皇。」
皇上:「好,好,好,這才是我天家的好兒郎。」
太子冷笑道:「父皇怕是記錯了!晉王明明就是已故宸妃的私生子!哪兒來的天家血脈?!」
這才是太子一直以來不對晉王動手的理由。
皇上重重地把案幾上的東西掃落,「混賬東西,這就是你三弟弟!」
此事關乎天家顏面,大臣們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出聲。
太子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幾位年紀大的臣子以頭搶地,「皇上三思啊,天家血脈不容混淆。」
「混賬東西!晉王是不是朕的種,朕能不知道?其心可誅!」皇上吵架還挺厲害。
晉王跪下磕了個頭,說道:「兒臣在軍中搜查到幾個有意思的人,請父皇過目。」
那幾個人被蒙著頭拉了進來,竟然是四皇子和五皇子的侍衛。
他們雖然被毀了容,但依稀還能看出容貌。
「這幾個賊子想要偷渡出境,被兒臣抓獲,他們的包袱細軟里竟發現了太子的信件。」
早在這幾個侍衛被拉出來的時候,太子就慌了,他明明已經派人去把這些人殺了的。
那幾個侍衛趴在地上,把所有事都交代了出來,原來,他們就是害四皇子和五皇子殘疾的罪魁禍首。
在他們的描述中,太子抓了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殺了四皇子五皇子,可他們重情重義,不愿殺了主子,只能把主子弄殘廢,免了皇位之爭,盼望太子能放過他們。
太子當然不可能放過他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誰都懂。
于是他們只能拿著證據往邊關逃。
幾個侍衛涕淚橫流,把自己描述得白蓮花一樣,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信,反正我覺得四皇子五皇子不愿意信。
皇上氣得嘴唇都哆嗦了,太子這次殺兄弟,下次就能殺老子,他當即廢了太子,直接打入大牢,立晉王為太子。
28
廢太子被關在牢里,還在大喊大叫。
我派去的人說,太子瘋了,一直說什麼不可能,說他的小妾墨雪說過,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最后會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