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篡改了欽天監的天氣測算記錄。
這不,祭祀大典剛開始,便起了風雨。
趙禎業臉色一變,怒道:「今日不是無雨嗎?」
眾臣閉口不言。
但眼神卻出賣了他們心里所想。
這還不夠。
黑云壓頂,狂風傾倒。
遠方的天空中有閃電劃過。
正在此刻,一道驚雷自九天之上直穿而下,炸在祭祀臺上!
頓時尖叫聲四起,眾人倉皇跪倒在地。
成了!
我做了簡易的風箏引雷裝置,命人以皇家旗幟遮掩,為的就是這一道雷!
我想,今日過后,趙禎業這個皇帝蒼天不認的傳言就會四起。
回程的路上,趙禎業始終黑著臉。
他在馬車內怒砸了茶盞。
眾目睽睽之下,太監捂著流血的額頭爬下馬車。
我騎在白馬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回宮的隊伍浩浩蕩蕩。
象征著皇權的旌旗隨風飛揚。
時代會馬不停蹄地向前。
無論是鳳逍的女帝夢,還是趙禎業脆弱的帝位,終將淹沒在人民的潮水中。
而此刻,我只是在做我能做的。
在趙禎業千方百計挽回局面的時候,我還在孜孜不倦地鉆研著現代的知識。
據宮人回報,鳳逍在偷偷打聽我的事。
她問宮女,我有沒有寫新的詩詞,有沒有發明什麼肥皂、玻璃。
我看了眼幾案上一篇剛寫下的策論,不由發笑。
這篇改善選人用人制度的策論拿到鳳逍面前,她都不一定能看出,這是我結合了系統的現代人才管理知識所做的。
之后,我破天荒地見了她。
她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戒備地盯著我。
「你與其在我宮門口鬼鬼祟祟,不如抽空去天牢看看崔閆。
」
聽到我這話,她鄙夷地反擊道:
「他一個犯人和我有什麼關系?天牢那種地方我是不會去的。」
「他不是和你相愛之人嗎?」我裝作不平道,「崔閆對你一往情深,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她恍然大悟,嘲弄道:「我可不像你們這種古代女人,以夫為天,心里面只有男人,他不過是我的一個消遣罷了。」
「他先前是驃騎將軍,我才和他好的,他現在什麼都不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要是還喜歡他,送你好了!」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洋洋得意地走了。
我瞧了眼躲在簾子后面的崔閆。
他雙拳握得死死地,兩眼中是滔天的怨恨。
14
前世這個時候,趙禎業甩下一堆爛攤子給我,自個兒和鳳逍出去游山玩水了。
這輩子。
這段時間,他雖然天天兢兢業業,生怕龍椅不穩,但還是被一堆大臣逼到絕境。
「蒼天異象,真龍不囑,還請陛下退位讓賢!」
「百姓聯名,簽下這萬民狀,求陛下罪己立儲!」
趙禎業即便早有準備,也因這場面覺得顏面掃地。
他連說了三聲「好」,然后甩袖而去。
作為看著他長大的皇姐,我知曉他其實已經備了后手。
三日后,趙禎業挑選了旁支雍親王七歲的嫡次子趙臨作為太子,賜「禎」名。
小太子趙禎臨繼位。
趙禎業退居太上皇之位。
他自以為私下和雍親王達成了聯盟,卻不知雍親王也把他當傻子。
而一切看似塵埃落定后。
他如同前世一樣,要去和鳳逍游山玩水。
不同的是,前世他把爛攤子甩給了我。
這輩子,他不信任我了,把事給了雍親王。
他走之前甚至都沒見我一面。
他宮里的小太監告訴我,他和鳳逍說:「她早就不是我的皇姐了!」
「她竟然不幫我和那群老臣吵,還不把祭祀的事故攬到自己身上,她怎麼配做我的皇姐!」
是啊,只有一心一意幫他,給他吸血的人,才配做他的皇姐。
他和鳳逍雙宿雙飛,卻不知我把崔閆也送了過去。
這段時間,崔閆在我安排下,同宮里伺候過好幾個太妃的太監們學習了一番,保證比趙禎業更得鳳逍的歡喜。
果然,沒多久,我又收到了趙禎業的來信。
「皇姐,鳳逍她竟然還納了崔閆做夫君。」
我提筆寫道:「她來自千年后,思想比我們開放許多,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
趙禎業收到我的信后,怒摔了桌椅。
探子來回報時,我正在同雍親王下棋。
見狀,我笑道:「他從小就這樣,只會無能狂怒,亂摔東西。」
雍親王連忙道:「這太上皇真是奇怪,明明有您這樣文韜武略、才思敏捷的皇姐,怎麼自個兒什麼都做不好?」
我哈哈大笑。
他嫡次子捏在我手里,果然拍馬屁的功力比之前更上一層樓。
「禎臨很聽話,雍親王盡管放心。」
他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沒那本事,不如做我的爪牙,保子孫萬代潑天富貴、一人之下。
幾日后,探子再來報。
崔閆行動很快。
他把趙禎業給賣了。
開在暗巷里的南風館比勾欄更可怕,十個有九個帶花柳病,也不像去勾欄的男子還會裝模作樣附庸風雅,那是真真銀槍浴血。
但我比趙禎業心軟,我吩咐探子一定要讓趙禎業活著,活到個七老八十, 活到再也沒人愿意來光顧他。
崔閆傳信來,說我讓他做的事他已經做到了,讓我信守承諾, 快些給他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