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祁山等了兩個時辰,很快有逐云衛回來稟報,說已經抓住戚綰綰了。
就在河流下游的一間小屋里,戚綰綰頭發散亂,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旁邊是準備好接應她的人。
她的青梅竹馬,魏川。
也是我前世的駙馬,給我下毒,讓我暴斃的罪魁禍首。
好,真是好。
刺骨的恨意占據了我的頭腦,我拍著手,笑吟吟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戚綰綰,魏川,見到我驚喜嗎?」
兩人瞳孔緊縮,面上血色殆盡。
戚綰綰更是猛地掙扎了起來,凄厲地叫道:
「趙棠月,你怎麼在這里?」
「你早就知道我的計劃,所以在崖下守株待兔?」
「沒錯,答對了!」我嬌俏地眨了眨眼,蹲下身,揪起她的頭發。
在她痛苦的哀嚎里,我唇角上挑的笑意燦爛如同烈陽:
「想用假死陷害我?不如本公主幫你一把,讓你變成真的尸體。」
我拖著她到了河邊,抓著她的頭,將她按進冰冷的河水。
她四肢被綁無法掙扎,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忍不住笑,死死揪著她的頭發: 「你水性不是很好嗎?讓我看看你能在水里待多久?」
「不……救命……」
戚綰綰張嘴呼救,河水卻很快堵住她的口鼻。
我在她快要溺水時撈出來,等她松一口氣,又狠狠地按回去。
眼前浮現出被關進幽庭那段日子。
已經成為皇后的戚綰綰命人按著我跪在地上。
然后將一碗餿掉的粥倒在我面前,混合著塵土和泥,逼迫我舔干凈。
我不肯,她便讓人強行扳開我的嘴, 一口一口給我灌了進去。
難聞的餿味和惡心的酸水一起涌進喉嚨,我一陣反胃,趴在地上嘔吐不止。
戚綰綰踩在我的后背:
「趙棠月,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金尊玉貴的小公主?」
「不過是一個關在幽庭的賤婢!」
「怎麼樣,粥的滋味,好喝嗎?」
9.
怒火與恨意在胸腔灼燒,我幾乎快把戚綰綰的頭皮扯下來,柔柔地問:
「怎麼樣,多干凈的河水,好喝吧?」
戚綰綰虛脫不堪,連瞪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咬牙切齒地問:
「你這樣對我,不怕三殿下知曉嗎?」
我揚起眉,拍了拍她蒼白的臉:
「趙彥不會知曉的。就算知曉,也是我為他編織的真相。」
「戚綰綰,不止你一個人會陷害。」
「我會讓你自作自受,嘗到真正的痛苦。」
將她扔到一邊,我又走向魏川。
他膽戰心驚地望著我,看似冷靜,可顫抖的瞳孔早就暴露了他的害怕。
我輕輕一笑,猛地一腳踢在他胸口。
他一口血吐了出來,忙不迭搬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魏尚書之子,棠月公主,你殺了我,等我父親查到你頭上,絕不會罷休!」
「呵呵,威脅我?」我踩著他的頭用力碾了碾,居高臨下地笑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丫鬟生的兒子,所以跟戚綰綰情投意合。」
「你放心,我會成全你們,為你們安排一出纏綿悱惻的好死法。」
前世的魏川藏起戚綰綰后,參加了第二年的科舉,并成功被點為狀元。
我嫁給他,是他親自向父皇求娶。
而我同意,則是為了趙彥。
母妃說,魏川才學出眾,能成為皇兄的助力。
于是我犧牲了自己幸福。
婚后,我跟他相敬如賓。
卻始終沒有想到,他也是戚綰綰的人,娶我的那一天起,就在交杯酒里放了診斷不出的慢性毒藥。
若不是有一天我突然出血,恐怕我還被蒙在鼓里。
以為我身體所帶來的不適,都是因為喝下那碗魚湯的后遺癥。
10.
扳開魏川的嘴,我將一整包藥都倒進了他喉嚨。
「吃吧,多吃點。」
「這是絕世難求的神仙藥,能讓男子英姿勃發,欲生欲死,直到精盡人亡。」
「魏川,你看我對你多好,為你選了這麼個死法?」
咽下藥粉的魏川目眥欲裂,拼命掙扎想往外跑。
然而來不及了。
強烈的欲望讓他眼眶通紅,仿佛流血。
我命逐云衛割開他身上的繩子,然后把五花大綁的戚綰綰扔給了他。
「不……不要,魏哥!」
戚綰綰想喚醒魏川的神智,但此刻的魏川已經被欲望控制,成為了一頭只知發泄的猛獸。
凄厲的叫喊不斷傳來,直到日薄西山,屋子里再也沒有多余的動靜。
魏川死了。
戚綰綰也在極致的瘋狂中,被失手的魏川掐斷了脖子。
我冷冷看著那兩具尸體,沒有發泄完的仇恨沉浮在心間。
若不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必要將他們抓起來好生折磨。
讓他們這麼快死了,真是不夠盡興。
逐云衛問我,接下來怎麼辦。
我含著笑挑眉: 「當然是扔進河里啊,記得綁上石頭,讓他們再也浮不起來,永世不得超生。」
戚綰綰跟魏川合謀之事,為了保密,本就沒什麼人知曉。
誰會猜到,是我弄死了魏川?
畢竟我可從來沒「見」過他。
我站在河邊,見那兩具尸體綁上大石,沉入河水,直到再也看不見。
橫亙在心頭的陰霾,終于被掃開一片。
11.
回到京中,我去見了趙彥。
他本在床上養病,聽到我說戚綰綰失蹤了,險些一口血吐出來。
「棠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無辜地搖了搖頭,招來戚綰綰身邊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