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我等著你。
前世。
顧忌著她是趙彥心上人。
我雖然不太看得上她,但也沒想過殺了她。
直到關進幽庭,才跟她同歸于盡。
今生,我可不會心慈手軟了。
我讓你,假死變真死。
6.
在我的威脅下,戚綰綰離開了皇子府。
至于她之后會不會找趙彥告狀,我并不擔心。
趙彥對我懷有愧疚,我到時掉兩滴眼淚,說自己都是為他打抱不平。
他也不會怪我什麼了。
當務之急,是準備人手。
我離開皇子府,轉道去了皇宮。
御花園里,父皇揮退了所有人,眉目間是寵溺的微笑:「棠月,是不是又受什麼委屈了?」
我心頭一酸,想到前世每次入宮找父皇,都是向他傾訴委屈,為母妃謀取利益。
卻忘了,比起只會利用我的母妃,和不信任我的趙彥,他才是最疼我的人。
如果他還活著,絕不會讓趙彥那樣對我。
「父皇!」
我撲進他懷里,指尖微微顫抖。
父皇一頓,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 「棠月長大了,許久不向父皇撒嬌了。這次來,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我點了點頭,神情凝重道:
「父皇,兒臣想向您借幾名逐云衛。」
父皇神色一動,挑了挑眉:
「棠月,你可知逐云衛的意義?」
「兒臣知道。逐云衛是大照立國之初,傳承下來的一支 暗衛隊,只受大照皇帝驅使。可兒臣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只得找父皇借幾個用用,父皇就答應兒臣吧!」
我拉著他的手撒嬌,可一向寵愛我的父皇,卻沒有立即答應。
他定定看著我,問了一句:
「你要逐云衛是為自己?還是為其他人,比如說,沉妃?」
沉妃便是我的母妃。
看來父皇早清楚,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跟她有關系。
然而。
「這次不一樣。」
我望著父皇的眼睛,聲音里不可抑制地泄露出一絲殺意,
「我有,必須要殺的仇人。」
父皇深深凝視著我,隨后,綻開一抹微笑。
「好。」
他同意了。
在把逐云衛的令牌交到我手上時,他意味深長道:「棠月,你記住,與其做別人手中的刀,不如自己變成那個持刀的人。」
「還記得我跟你講過的,前朝文陵帝的故事嗎?」
前朝文陵帝,乃文虛帝之女,曾封驕榮公主。
我握著手中的令牌。
忽然間,有什麼新的東西,在心底萌發。
7.
當今圣上,共有六位皇子,三位公主。
其中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幽禁,四皇子死在被貶出京的路上。
余下五皇子和六皇子, 一個資質平庸, 一個身有殘疾。
如果趙彥沒中毒,那太子之位便已是他囊中之物。
可在我的設計下,他為毒所傷,真要斗起來,我未必斗不過他。
雖然我沒有母妃謀劃。
但父皇,顯然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在我頭上的明安公主和玉寧公主都已嫁人。
只要我斗贏了趙彥,那儲君之位,不就是我的嗎?
心里的野心一旦被點燃,便如燎原之火。
我勾起唇,難得睡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布置好一切后,戚綰綰的邀請函如期而至。
秀麗的祁山上,她借著有秘密對我說的理由,引我到了懸崖邊。
風吹起她一身素裳。
弱質纖纖如一朵白荷花。
「趙棠月,你一直很看不起我吧?」
戚綰綰說著,身后便是懸崖。
我不遠不近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啊,我就是看不起你。
」
「你爹是寵妾滅妻的賤人,你娘是未婚先孕的賤婢,而你,是他們合力生下的小賤婢。」
戚綰綰面色發白,怒意在她眼中一閃而逝。
但很快,她便冷靜下來,意味深長道:
「笑吧,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趙棠月,記住這是你欠我的。」
說罷,她一躍而下。
前世的我看著這一幕,被驚得半天回不過神,著急地回去找人。
而現在,我慢條斯理地走到崖邊,瞧著底下深不見底的河水,揚了揚唇。
「戚綰綰,這可是你自己給的機會。」
逐云衛押著暗處躲藏的丫鬟出現。
我轉頭,見那名丫鬟抖如篩糠,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
「公、公主饒命!」
帶著哭腔的聲音,楚楚可憐。
這是戚綰綰安排的人證。
前世,在戚綰綰跳崖后,我并沒有發現躲在這里的戚家丫鬟。
于是她暗中找到趙彥,說自己親眼目睹我把戚綰綰推下了懸崖。
之后趙彥給了她一筆銀子,將她好好地保護起來。
而我,則被污蔑一身臟水,無從辯駁。
8.
「想活嗎?」
我掐著那丫鬟的下頜,瞇著眼睛問她。
她顫抖不止,咬著唇使勁地點頭。
「想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戚綰綰能幫你的,本公主能給你更多。」
「是……奴婢什麼都聽公主的。」
丫鬟如同抓住溺水中的浮木,將戚綰綰交代她的事全說了出來。
「奴婢也不想陷害公主,是她拿家中母親與幼弟幼妹的性命威脅,奴婢才……」
「好了,我知道了。」
我揚了揚手,立即有逐云衛去解救丫鬟的家人。
隨后,便是等崖下的消息。
戚綰綰特地選了這麼個地方跳崖,就是因為這下面有條難以打撈的河流。
就算不見尸體,別人也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但其實,她精通水性。
跳崖后,便從河下潛走,隱姓埋名三年,等趙彥稱帝才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