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哈哈大笑，似乎被腌臜倆字愉悅了身心。

「那可不行，丞相攻訐我時，我那好岳父可是一聲不吭，竟還諫言讓我修身養性。

「是不是啊，阿鸞？」

床上終于傳來了嗚咽之聲。

我整個人如遭雷擊。

竟是謝鸞！

東宮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求取的太傅之女！

太子瘋了……

床上的嗚咽聲越來越大，太子蹙眉：「把她的嘴給我堵牢！」

帷幕后的男人立即應是，片刻后，便只剩下床榻搖擺聲和細微的嗚咽在室內回蕩。

我想要爬起來，卻被太子一把摁在榻上：「別動。」

他扎得比平常還要興奮萬倍：「清兒也好奇嗎？」

「平常端莊肅穆的太子妃，如今被人伺候的，應該很爽吧？」

床上的動靜越來越大，我的背上鮮血淋漓，卻都不及心頭滴血之痛。

為了控制住我，太子半邊身體壓倒下來，手上動作不停，我的血淌了滿床。

謝鸞就在近在咫尺處遭受凌辱，我卻被摁在床上動彈不得。

劇烈晃動的視野里，一片血紅。

大概是我掙扎得太過厲害，太子惱了——

「賤人，難道你也想進去一起被伺候？」

屏風后的嗚咽聲突然停了，只剩下床榻晃動和男人的粗喘還在繼續。

沒了掙扎聲，太子頓覺意興闌珊，厲聲喝道：「還沒好？」

屏風后聲音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更加激烈地響了片刻，終于徹底停歇下來。

兩個男人衣衫不整下床回話：

「回殿下，好……好了。」

「都給我滾！」我連滾帶爬地從木床上翻下地，幾乎是膝行到床邊。

謝鸞身上一片狼藉，無神的雙眼看著床幃，一動不動。

我顫抖著用被子將她裹好，想要把她抱走，卻根本沒有力氣，抬了幾回都又摔回了床里。

「我帶你回去……」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何時如此要好？」

身后太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像是被毒蛇盯上，渾身發麻。

是了，太子疑心病重。

進府以來，我和太子妃便一直表現得水火不容。

如今她遭逢此辱，我卻表現得心神大亂。

宣明必定懷疑我。

果然，只聽他毒蛇一般在我身后嘶鳴——

「難道清兒，在進府前就認識太子妃了？」

「啪！」

謝鸞強撐著身體，抬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賤人，我的笑話看夠了嗎？滾，滾得越遠越好！」

我的臉傷上加傷，火辣辣地疼。

可再難受也不及心里的萬一。

因為我分明看見，她蓄滿眼淚的雙眸，分明在說：「快走。」

「清兒，快走。」

05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寢殿。

只在碧水的驚呼聲里，五感回籠，疼痛一點一點回歸了我的身體。

傻丫頭看到我身后的刺青竟然哭了。

「主子你快躺下，我給您敷藥，您的背上這是、這是誰弄的……」

「傻碧水，除了太子還能有誰？」

「我去求太子給您找御醫！」

「他不會讓醫生進府的。否則，不到天亮，朝堂彈劾他的理由便又多了一個。」

「可您這樣、這樣會死的……」

我看了碧水好一會兒，緩緩開口：

「碧水，你真的愿意幫我嗎？」

「當然！我這條命都是您救的，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碧水，我需要的不是御醫，我需要的是玉肌丸。」

「童子巷 12 號，敲門暗號三長兩短，會有人隔門問你，你告訴他是我要買藥，他會給你的。

「碧水，你會幫我的，對嗎？」

從那天起，一連過去半個月，謝鸞都沒能從太子寢殿出來。

我拼命不讓自己去想她，不去想她都遭遇了什麼。

碧水替我換回了玉肌丸。

卻猶猶豫豫地不肯給我：「主子，那人說這顆下去您至少減壽十年。」

我奪過藥毫不猶豫一口悶了下去。

當天，我血肉模糊的傷痕便好了七七八八。

玉肌丸，能讓人肌膚賽雪，摸之猶如絲綢細膩。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作剎那芳華。

凡是服下它的人，血肉為度，折壽十年。

這是我服下的第二顆。

原本我算好了，一副鳳凰圖騰，太子日日接觸我的血肉，要不了一年，大仇得報。

可如今等不了了。

謝鸞等不了了。

太子終于處理完朝堂的攻訐，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召我侍奉。

內侍來傳話前，我剛把一包金子給了碧水。

「主子，您這是干什麼？」

「你救了我，這是謝禮。」

「我不要這些，當初若不是您救了我，我早就被太子杖殺了。您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是愿意的。」

「傻丫頭，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去死。任何時候，都要好好活著。」

說完，我硬把包袱塞給她，跟著內侍走了。

太子今夜心情頗好。

當他看見我恢復如初的后背時，忍不住地撫摸：「小清兒，你這一身皮可真是極品。」

是啊，要你命的極品。

我巴不得他多摸摸，竭盡全力地放松自己，讓后背能舒展得更加開闊。

可下一秒，太子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我渾身僵硬。

「你殿里的人都不能用了，我重新給你換一批侍女。」

「……殿下這是何意？」

「你殿里出了丞相安插的探子。

「緊張什麼，人是本太子給你的，自然不會怪到你身上去。」

「……是誰？」

「碧水還是碧波，就那個畏畏縮縮的。嘖，丞相也就只能調教出這種貨色。

」

「……碧水一向老實，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她前腳去了丞相客卿的府上，后腳丞相突然就不再攻訐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