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不止夸大,還瞞了我們不少吧!」
婆母和賀謙越一臉無事發生,母親越生氣,說不了幾句便不想忍了,嘩站起來指著兩人罵。
「我家阿語究竟造了什麼孽,好好的姑娘家守了五年活寡!你們不心疼就算了,還任由賀妍欺負她!若非被逼急了,此番回家不小心說漏嘴,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過得什麼日子!」
茶樓故事頂多算影射,現在母親明明白白揭露出來,賀謙額頭頓時冒出一片冷汗。
他怔愣地看著我,眼里一片屈辱和憤怒。
母親瞧見,心頭的火氣又蹭一下起來:「怎麼,還想怪阿語?是我錯了,當初就不該信你是君子,信你會好好待她!自己有問題還將臟水潑到妻子身上!像你這般厚顏無恥,只會躲在女子背后的小人,算什麼男人!」
賀謙被母親一句句指責地幾乎站不住。
婆母臉色漲紅更不敢看母親,只能找我求助。
「阿語,這些年是我們叫你受委屈了。可阿謙待你如何,一顆真心感受不到嗎?我亦是將你當作親生女兒在疼啊!」
「你那是想哄阿語繼續背鍋罷了!」
母親恨恨道:「換了賀妍,定王妃此時怕是早殺到姑爺家,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要求和離了吧!」
婆母心頭一震,被母親的話嚇了一跳。
鬧得人盡皆知,賀謙和定王府可就里子面子全沒了。
想到這,她急忙道:「此事是我定王府的錯,日后我們定會好好補償阿語。阿謙的病不是不能治!我們已經在尋找名醫了,等治好,阿語再誕下孩子,便再沒人敢說三道四了!」
「若一輩子治不好呢?」母親面露譏諷,「便要我的女兒一輩子被人罵是不下蛋的母雞嗎!」
「不是的!」婆母知道今日不給個說法難以善了了,她看了眼仿佛被抽去魂魄的賀謙,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若真治不好...便從旁支抱個孩子充作阿語的。只是要辛苦阿語,十月懷胎,裝裝樣子。」
眼看婆母已然拿出最大的誠意,母親沉默半晌轉頭看我。
「阿語的意思呢?林家雖不是什麼皇親國戚,養個女兒還是沒問題的。」
婆母又想說些什麼,我望向賀謙:「今日我只問你一件事,聽那些小姐夫人罵我無子善妒時,你心里在想什麼?」
自然覺得被罵的是自己,覺得自己不是男人,被戳到了自尊心。
但賀謙能這樣說麼?
他根本不敢看我,顫抖著嗓子道:「心痛不已,愧疚難當。我賀謙能得妻子如此,自當窮盡一生愛護守候。」
「好。」我笑了,「你知道自己對不住我便好。娘,我和賀謙并非沒有感情,今日叫他寫一封絕不負我的保證書,你們好好收著。若來日他忘了誓言,你們就鬧到定王府來,接我回家。」
只是一封保證書,婆母渾身放松下來,立馬要讓賀謙寫給我。
父親命人送上筆墨紙硯,待賀謙寫好后送到母親手上才說:「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姻。既然阿語還念著世子,那老夫也明說,這人本是尋來給阿語看身子的。既是世子的問題,切莫諱疾忌醫。」
婆母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也不管賀謙幾次三番被戳到逆鱗的痛楚,「可有什麼來頭?能入林大人的眼,想來卻有幾分本事。
」
父親捋了捋胡子:「藥王谷弟子,李婉。」
7
這一世占了先機,我讓父親提前在城外的農莊尋人,果然找到了李婉。
被逐出師門后,她不是不恨。
藥王谷一向不愛名利,有條規矩就是不救皇室之人。
前世婆母不信邪,可惜最后連山谷入口都摸不到才作罷。
李婉被逐出師門后便偏要對著干,在京城揚名,做人上人。
所以爹爹派去的人表明身份后,她立即答應為我治病。
如今對象換成賀謙,李婉更高興了,不能人道,可是揚名的好機會。
而孰是孰非的問題尚未有定論,我同賀謙回了定王府還是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
若真是賀謙不能生,我怎麼忍得了那些恥笑羞辱呢?
李婉則跟我們一同回府,為方便診治,在賀謙旁邊的小院住下。
賀謙怕我又鬧起來,心里屈辱的要死還要咬牙忍受。
我每每看了便能多吃兩碗飯。
除了我,婆母也甚是關心,隔三差五親自來詢問進度。
都說兒大避母,婆母問得這般詳細私密,又是戳了賀謙的逆鱗,
于是某天李婉興沖沖研制出新藥要他脫褲子時,賀謙再忍受不了一把推開人。
「你到底行不行!為何這麼久還沒起色,我看你就是沽名釣譽得神棍騙子吧!」
上一世兩人相遇帶了點英雄救美人的色彩,李婉對賀謙印象頗好,自然治得極快。
現在我橫插一腳,李婉又聽了些風言風語,對賀謙躲在女人背后的行徑非常不齒,治病過程中便多了幾分捉弄。
但她是真有本事,被賀謙這麼一指責,也不爽了。
「呵,我看你才是自尊心作祟,遷怒旁人吧!這會兒知道難受了,你的世子妃在外被人指責時,怎麼沒見你反應這麼大?沽名釣譽,說的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