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五年未有身孕,還不肯夫君納妾,我成了京城有名的妒婦。
可誰也不知,真正不能生的人不是我。
為了夫君名聲,我主動保守秘密。
可后來他遇到一醫術高超的女子,治好隱疾卻說:「婉婉于我乃是大恩,我不能負她。」
多好笑啊,我替他擋下的羞辱嘲諷就不是恩了麼?
最終我被貶妻為妾,含恨而死。
重來一世,這鍋我不背了!
1
大年初二,小姑賀妍回府,剛進門就往我肚子上看。
「弟妹還沒動靜?」
我垂頭沉默不語。
她心中了然,抱著孩子冷嗤:
「幾年了,自己生不出還不許別人生?早知是不下蛋的母雞還如此善妒,當初就不該讓弟弟娶你。」
「到底妯娌一場,我不為難你,紅纓跟在我身邊許久,家世清白,容貌清麗,抬給阿謙為妾吧。」
被喚到名字的婢女一臉欣喜,走上前跪下謝恩。
待轉過身沖我行禮時,絲毫不掩眼底的嘲諷。
「世子妃放心,我定會為世子誕下一兒半女,也叫世子妃嘗嘗做母親的滋味。」
過門五年,這樣的場景時有發生。
因一直未有身孕,又霸占著賀謙不肯他納妾,滿京城都說我是妒婦。
夫人小姐表面羨慕賀謙待我深情不已,暗地里同賀妍一般,笑我是不下蛋的母雞。
更有甚者挑唆賀謙休妻,因為他文采斐然,溫潤如玉,是京城難得的翩翩君子。
可惜,縱是天上的仙女來了,賀謙也不會休了我。
因為那個真正不能生的人,其實是他。
想起上一世自己百般忍讓換來的只是貶妻為妾,病死偏院。
我抬頭望向賀妍:「不知什麼時候小姑也能管弟弟后宅內院之事。
既如此,我也送幾個婢女給姐夫吧。」
「什麼?」
賀妍沒想到我會還嘴,一時勃然大怒:「林今語!別不識好歹,五年無所出早該被休棄了!誰家兒媳同你這般不賢不惠!狠毒善妒!」
我冷笑一聲,毫不退讓:「五年無所出的可不是我,背了這麼多年鍋也是夠了!」
2
現在想來是我太天真,以為自己得了如意夫君,滿心期待卻在新婚之夜被告知賀謙有隱疾。
看著賀謙隱忍的眉眼,婆母哀求的神情,我心軟了。
不僅不怨他們騙婚,還反過來安慰。
「沒事,孩子可以從旁支過繼,只要我和夫君彼此喜歡,也能做一對神仙眷侶。」
賀謙便抱著我不斷呢喃:「阿語,此生我絕不負你...」
呵,上一世怎麼就沒看明白。
若賀謙真心喜歡我,怎舍得我受流言蜚語之苦。
更別說賀妍每每回府便要羞辱我一番,像今日越過我給賀謙納妾更不是一次兩次。
可只要我露出委屈的神情,賀謙便會冷下臉。
「是我沒用,我不是男人,這樣你心里能好受些麼?」
那時我才明白于賀謙而言,我所受的委屈是屈辱、是負擔,是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枷鎖。
而我竟還傻乎乎地心疼他,怕傷他自尊,再不敢輕易落淚。
為了哄住我保守秘密,賀謙平日里還是裝得十分體貼溫柔的。
會為我作畫寫詩,會在外出回來時帶一包熱騰騰的點心。
會深情地同我說:「阿語,你怎麼這麼好。」
如果就這樣一直過下去,或許也可以稀里糊涂過完一生。
可誰想后來,賀謙遇到一醫術高超的女子。
李婉不知師承何人,一身醫術令人拍案叫絕。
且她不在乎世俗,也不守什麼三從四德。
看中賀謙的相貌才情,治好他后便沒名沒分跟在身邊。
賀謙終于知道了做男人的滋味,自此食髓知味,甚至許下正妻之位。
因為李婉說:「我絕不與人為妾,愛了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且以我的本事,別說你世子妃之位,便是皇妃我也當得。」
賀謙權衡利弊后很快做出決定,他要休了我。
可他舍不得林家助力,又怕我將五年真相公之于眾,一直猶豫不決。
婆母得知此事后,一改外人眼中的和善:
「那便給她安個通奸的罪名,再以多年情分為由將人拘在府里,還怕她說三道四?便是林家也不會多言。」
她再三確認賀謙是真的好了,喜極而泣:
「老天保佑,終于能抱上孫子了!早知當初不急著娶那林家的過門,害你同李婉錯過了許多年。」
可當初分明是他們十里紅妝求娶我的啊。
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受了這麼多年的羞辱,竟還成了我的錯了...
3
賀謙是真狠啊,將日子選在我的生辰宴。
我不過回房換件衣服,醒來便和一陌生男子躺在床上。
父母、好友以及賓客,無一不震驚地站在門外。
父親沖進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不孝女!林家沒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
母親淚流滿面,狠心偏開臉不肯看我一眼。
我衣衫襤褸,抱緊自己哭得泣不成聲:「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有人迷暈了我...」
可沒有人信我。
賀謙長嘆一口氣,居高臨下道:「到底多年情分,阿語,可愿作為妾室留在我身邊?」
我當時真的太慌了,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卻不知是另一場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