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后,滿后宮為了爭寵打破頭的時候,我在想我兒子的親爹,什麼時候才能起兵造反,來京城和他親哥掰腕子。
他們兩兄弟鷸蚌相爭,我這個漁翁在后面排隊等得很急呀。
1
我是先帝駕崩前欽定的準皇后,楚淮潮一登基,我就十里紅妝,坐著一頂喜轎進了未央宮。
如今我們已經做了十年的夫妻,兒子都八歲大了,長得聰明伶俐、乖巧可人,一看就沒有繼承到楚淮潮那蠢鈍如豬的頭腦。
不知道有沒有人懷疑過本宮偷情,不過任他們再猜,也猜不出來給皇帝戴綠帽子的到底是誰。
畢竟京城當年誰不知道,葉將軍獨女葉闌,和二皇子楚淮清,是見面就要眼紅掐架的死對頭。
就連楚淮清自己,恐怕都以為他只是喝醉在花園里睡了一覺。
2
楚淮潮和楚淮清這兄弟倆的恩怨,要說清楚還真有點繞。
他倆不是一個媽生的,但他倆的媽都是皇后。
老二的親媽是元后,老大的親媽是繼后。
這就有意思了。
元后身子弱,病逝剛出服,先帝就迫不及待改立了他最愛的翟貴妃為后。
她兒子楚淮潮搖身一變,從庶長子成了嫡長子,楚淮清本來一個板上釘釘的準皇帝,半途被人截了胡,別提多惡心。
本來吧,朝中一半多的大臣是支持楚淮清,反對先帝換太子的。
畢竟楚淮清從小就立的是儲君人設,為人處事都是照著當皇帝的標準來,五年登基三年模擬都模擬不少次了,很熟練。
比草包楚淮潮高到不知哪里去。
可惜倒霉就倒霉在,先帝暮年,竟然成了一個戀愛腦。
他覺得不能委屈了心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兒子,力排眾議,要送楚淮潮上天。
3
我為什麼把他倆的破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先帝在京中立了太學,凡勛貴子弟,不論男女,都可入學。
我和楚淮清做了十幾年同窗,為爭第一掐了十幾年的架,斗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可以說是有我沒他。
結果我爹腦子得被五百頭驢踢了,給我定親定到了楚淮清頭上。
我知道這件事后,哄堂大孝,當場就把我家書房拆了。
我娘拎著馬鞭準備教訓我,被我爹攔下。他捋著胡子,一點也不生氣,樂呵呵地說:「沒事沒事,咱家的書房就是擺設,闌丫頭有數呢。她要是敢拆了我的校場,再抽她也不遲。」
呔!這大老粗!
我家大老粗是馬背上長大的,戰術素養奇高,文化素養極低。如今這大將軍的地位和滿身的軍功,都是他一刀一槍從戰場上拼來的。
他瞇縫著眼睛,對我說:「放心吧,爹看他有明君之相,委屈不了你的。」
我爹學門口擺攤的老瞎子看相,看的時候是不是也忘了睜眼。
還明君呢,小命差點都沒了。
楚淮潮才是坐上了皇位的那個,他登基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旨詔令把楚淮清發配去了平涼守關看大門,然后就同我成了親。
楚淮潮這波啊,這波是先搶了楚淮清皇位,又搶了楚淮清老婆,結果楚淮清居然就縮在平涼,一點意見也沒有,沒事連京城都不回。
我驚了,我真的驚了呀。
楚淮清是什麼品種的大善人,我要是他,我早帶著人馬打回京城和舊部來個里應外合,把楚淮潮揪下來踩在地上扇他一遍又一遍了。
要我說,這兄弟倆一個蠢蛋一個慫蛋,屬實臥龍鳳雛。
但如果非要選一個借種生孩子,那還得是楚淮清靠譜點,好歹長相很夠數。
男人有什麼意思?
要我說,還是楚淮潮屁股底下那把椅子,更有意思。
4
楚淮潮這個東西吧,真不是個東西。
先帝明知我已有婚約,依然要封我做這個皇后,其用意正是擔心他這個草包兒子不得人心,利用我爹的戰功和威名替楚淮潮鎮一下場子。
正好我爹沒文化,還不擔心他干政。
結果楚淮潮摘了他二弟的桃子,被先帝處心積慮送上天,就飄得找不著北了,真以為是自己有能力掙來的帝位,對一干老臣翻臉不認人,轉頭就開始重文抑武,提拔自己信任的新人。
其實他這波神操作,我倒也能理解。畢竟滿朝文武不說全部,至少大半都曾是二皇子黨,我家更是差點和楚淮清結親,他不放心也是正常。
只可惜他的眼光之瞎,比我家門口算命老瞎子更甚。
除此之外,他廣開選秀,我在未央宮凳子還沒坐熱乎,一群新妹妹們就已經手拉手進來給我請安了。
就實在是,服氣。
這宮,你說不斗吧,那肯定是不行,斗吧,又特別跌份兒。
幸好楚淮潮是個草包。我借他風寒告病的機會插手政務,替他處理了兩天公事,兩天以后他回朝,滿朝大臣都跪求他把前兩天那個代工的活菩薩請回來。
本菩薩聽到這里,悠悠從簾子后面轉出來。
百官見了我,睜大了眼睛,有個低情商的喊了一句「后宮女眷怎可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