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發現他的陰謀以后不再聽從指揮，這才被他舍棄。

我按照霜霜遺愿，把她的遺體煉制成旺子丹送給蛇人族，幫助它們在沙漠定居。

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嗜血老祖的蹤跡，卻沒有任何發現。

莫非引墨清過來的就是他？

「師父別生氣，我也不是一定要學旺子丹的。」

【靠丹藥算什麼本事？真玄蛇都是靠自己。】

【師父這麼強，延續玄蛇一族沒問題的。】

8

延續你個大頭鬼！

我壓下揍他的念頭，喝了口碧青茶，這才說道：「煉制旺子丹，需要九十九個筑基修士的血肉，再獻祭族中皇子的精魄，你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這麼麻煩，那算了。」墨清立刻搖頭，「我好不容易找到心上人，誰讓我獻身我就讓誰死。」

我嚴肅地說道：「下次神秘人再找你，你一定要通知我。」

墨清點頭：「好的，不過我來這里五年，都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

「他把你引來，必定是有所圖謀，不會一直晾著你的。」我想了想，又囑咐道，「你最近無事不要出門，免得暴露身份。」

要是這家伙被趕出宗門，我的計劃就沒辦法實現了。

「師父放心，我哪里也不去。」

9

墨清用行動演繹自己的決心，整天粘在我的身邊。

我喝茶，他：【師父嘴唇好軟，像含水的雪梨。】

我煉丹，他：【師父頭發好香，像秋天的菠菜。】

我練劍：他：【師父手指好白，像地里的蔥白。】

我忍無可忍，扔給他一瓶辟谷丹：「別整天瞎想。」

他：【師父好暴躁。】

【我玄蛇一族的骨髓也是解毒圣品。】

【要不抽出來給她嘗嘗？】

嘗你個大頭鬼！

這家伙頂著一張漂亮單純的臉蛋，沒想到內心卻這麼荒唐。

偏偏我還不能表露出異常，免得讀心術被他發現。

【師父為什麼盯著我看？】

【莫非已經愛上我了？】

「墨清！下個月就是宗門比賽，你若是拿不回第一，就別說是我徒弟。」

我受不了他的心神騷擾，一腳把他踢到冰火洞去修煉了。

他不在這段時間，我耳根子清靜了許多，就是胃口不太好，嗜睡喜酸無精打采，大半時間都在睡覺。

執法長老來看我，說我是當年除妖受的舊傷發作，給了我一瓶九轉百靈丹。

我服用丹藥以后，果然精神了許多，便問他：「狐妖一事調查如何？」

「那只狐妖是被人故意魔化，來吸引我們注意力的。」

執法長老眉頭緊皺，壓低聲音道：「我懷疑咱們玄清宗有妖族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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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跳，聲音發緊：「可有懷疑的人？」

執法長老搖頭：「還沒找到，你也要替我多多留意。」

「放心，我會的。」

「時候不早，我去給宗門比賽布置法陣了。」

執法長老起身匆匆離去。

我卻有些坐立不安，想來想去還是傳音讓墨清回來一趟。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他風馳電掣趕了回來。

他俊臉紅撲撲，眼睛亮晶晶，身上黑色勁裝臟兮兮，明顯是從冰火洞直接趕來：

【師父，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被他一連串「好想你」震得頭暈。

我揉了揉太陽穴，這才說道：「剛才執法長老過來，說懷疑我們宗門有妖族細作。」

「我絕對不是妖族細作。」

【要不是對師父畫像一見鐘情，我才不會出山。】

【妖族細作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在做。】

【若是被我找到，一定剝了他的皮拿來燉湯。

】

11

「人妖殊途，就算你不是妖族細作，若是真身被發現也有口難辯。」

我自然是相信墨清的。

玄蛇一族，族妖稀少，子嗣艱難，號稱少一條蛇，就離滅族近一些，所以大多時候都在獨孤山沉眠，妖族請不起它們做細作。

「師父，你這麼說，是想趕我走嗎？」

墨清眼眶一紅，泫然欲泣，可憐又可愛。

【我不要離開師父，要走一起走。】

【我在獨孤山的蛇窩又大又漂亮，師父一定會喜歡的。】

【要是有蛇敢對師父不利，我就把他殺了煉制旺子丹，再讓他兄弟姐妹天天下蛋。】

不愧是玄蛇血脈，狠辣起來連族人都不放過。

「沒有，我只是想跟你商量，若是你真身被發現該怎麼辦？」

我還要調查神秘人，絕對不會跟墨清回蛇窩的。

「不用擔心！」墨清松了口氣，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若是我真身被發現，你就這樣那樣……」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聽完我只想說 666！

「師父放心，我絕對不會離開您的。」

【我要陪師父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您去哪我就去哪，就算化成厲鬼也要跟著您！】

12

最后一句大可不必，我對厲鬼沒有興趣。

我莫名覺得心里煩悶，便又吃了一顆九轉百靈丹。

「這是什麼味道？」

墨清抽動鼻翼，探頭過來聞。yż

「這是執法長老給的九轉百靈丹，可安神補腦修補心脈。」

我倒了一顆丹藥遞給他。

當年除魔大戰，我被發狂的霜霜打了一掌，留下頭暈心悸的毛病。

墨清放在鼻尖嗅了嗅，皺眉道：「這里面有桑寄生和山萸肉。」

「那不是保胎的草藥嗎？療傷丹藥怎麼可能會有那玩意？」

我啞然失笑。

九轉百靈丹用七七四十九種草藥煉制而成，乃是執法長老的成名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