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縱然我容貌不及你,卻比你更討男子喜歡。」
她摸著自己的臉,很是歡喜。
似乎已經不在意我怎麼看了,也不怕我知道她的真面目。
「你就不該回來,你為什麼沒死啊?」
「如果你死了,那現在我就是皇后了,我也不會病的這樣痛苦。」
「把靈玉交給我,去死吧!」
說著,她突然拔出匕首,朝我撲過來,神色狠厲,殺意凜冽。
我有些迷惑,不懂她這是在唱什麼戲。
下意識地推了一掌,她猛地吐了一口血,朝后飛出去,撞在了大門上。
門被撞開了。
門外是一群驚愕的人,倉恒和鳳家兄弟赫然在列。
原來是這樣。
我了然一笑,他們是串通好了,故意帶著滿朝文武來看好戲的吧?
倉恒趕緊去扶舞姬,卻聽她用虛弱的口吻道:
「不要怪鳳帥,我……我只是想求她原諒你和兩位哥哥……」
「不要因為我,而忘記自己的使命,繼續……護佑……百姓……」
說完,便虛弱地倒在了倉恒懷中。
好偉大呀,我差點兒都信了。
11
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我。
好像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他們手在顫抖,好像下一秒就會控制不住,集體撲過來,將我撕碎。
全然不去想,舞姬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我無意解釋。
但鳳簫,我的親弟弟可不會放過我。
他沖過來,拔出利劍,指向我,怒吼著問我:
「她已經快死了,你為什麼還要下這種毒手?」
「她到底哪里惹你了,難道就因為我們都喜歡她,她就該死嗎?」
他不記得,父親被抓壯丁的打死。
哥哥軟弱無能,是我主動站出來,才護住了他和哥哥的命。
現在,他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女人,將劍鋒對著我。
我手指夾住了他的劍,輕而易舉地折斷了它,也斬斷了我對他的姐弟情。
鳳凌拉住風簫,怕我對他下殺手。
充滿失望地看著我,道:「阿梧,你真的變了。」
「我懷疑活過來的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
「她不會恃強凌弱,她只會保護弱小!」
倉恒抱著舞姬的身體,雙目赤紅,喃喃道:
「鳳棲,沒想到,嫉惡如仇的你,也會這樣草菅人命!」
「你現在眼里,還能看得見蒼生嗎?你還配拿帥印嗎?」
哦,原來想奪下我的帥印啊。
我輕蔑一笑:「草菅人命?不見蒼生?」
「一個舞姬,被你寵得無法無天,靠吸食民脂民膏為生,竟然還能代表蒼生啊?」
「難怪你把百姓自發為我建的祠堂,換上了她的泥像,受萬民香火。」
「她于國于民有什麼功績,配受這份供養嗎?」
為了博得舞姬一笑。
倉恒什麼荒唐事都干得出。
也可能只是他嫉妒我在民間的聲望,不想讓我受那份香火。
百官聽聞此言,都愣了,目光不可置信地投向了倉恒。
「這……這也太荒謬了吧?」
「就算她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也沒資格替代鳳帥受百姓香火啊!」
「陛下此舉,讓百姓作何感想?他們若知道自己日日朝拜的是一個風塵舞姬……」
「我每次路過戰神廟,還會進去上幾炷香,天哪……我現在想想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太過分了,一個卑賤的舞姬,哪里配?」
謾罵聲此起彼伏。
哪怕當著倉恒的面,他們也難以忍受這種奇恥大辱。
倉恒也不敢開口反駁。
因為都是事實,只要去隨處可見的戰神廟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那舞姬眼角有一顆痣,我沒有,但神像有。
不仔細看,當然不會發現差別。
他們無言以對,只想著怎麼辯解才能過關。
我趁著這勢頭,做起了我該做的事情。
「我鳳棲,作為滄瀾元帥,無愧國家,無愧百姓,無愧良心!」
「信我的人,無需我解釋,不信我的,我不屑于解釋!」
我的聲音擲地有聲,鏗鏘堅定,因為我有底氣。
無論三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敢這麼說。
終于,許久沒有出聲的倉恒開口了,他咄咄逼人地看著我,問:
「說的好,鳳帥的氣概,朕一向很贊賞。」
「那國家有難,百姓臨危,鳳帥可愿再度掛帥出征?」
是了。
是時候了。
異族余孽應該是發現我和倉恒反目,想趁虛而入。
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手一伸,懸掛在架子上的斬天劍飛入我手中。
我劍指蒼穹,發出振聾發聵的呼聲:「為蒼生,雖千萬人,吾往矣!」
斬天劍感受到了我熊熊燃燒的戰意,也發出了陣陣嗡鳴。
他也沉寂久已,需要酣暢一戰。
我立于臺階之上,颯颯之風吹拂起我的衣袍。
昔日的戰神再度歸來。
也點燃了武將們的熱血。
我聽到了呼聲,他們高喊著:
「恭迎鳳帥回歸!」
這一次,是真心的。
倉恒看著我,神情恍惚。
鳳凌慚愧地低下了頭。
風簫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又看看那些高呼我名字的人。
大概不明白,我怎會有如此威望。
我微笑著看向那些昔日的部下,問:「你們可還愿意追隨本座,為國出征?」
「誓死追隨鳳帥!」
「我等愿為鳳帥效犬馬之勞!」
「出征,出征!」
喊聲震天響,連路過的百姓都駐足觀望,然后傻乎乎地跟著一起振臂高呼。
我劍指北方,這一次,我要將那些犯我疆土的敵人,徹底斬殺。
倉恒放下了懷中的舞姬,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