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我只好禮貌地回答關山月:「隨便聊聊,蘇先生可太有意思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蔣泊遠和關山月卻都變了臉色。
關山月似乎是有點尷尬。
而蔣泊遠簡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他猛地牽住我的手:「我們該告辭了。」
然后不等主人關山月作何反應,我就被他幾乎是一路拖出了餐廳。
他攥地我的手生疼,直到出了餐廳我才終于擺脫了他的禁錮。
蔣泊遠看上去十分生氣:「我付你薪水,不是讓你跟別人調情的。」
然后便丟下我獨自走了。
哈?
我覺得蔣泊遠肯定是嫉妒蘇澤嫉妒瘋了。
所以才那麼口不擇言。
看在他可憐的份上,我不準備跟他一般計較。
我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試圖給他一個臺階下。
畢竟我們還要扮恩愛的嘛。
但他直接將我甩開:「你先反省一下你的言行,再來找我。」
這次我沒再追上去。
社畜法則之二,老板說啥就是啥,千萬不要跟老板爭執。
他讓我反省,那我就好好反省吧。
這回蔣泊遠肯定不會等我一起回家了,那我——是不是回去繼續把我的帝王蟹吃完?
「泊遠就是這樣,有時候任性的像個孩子。」
我回頭,發現關山月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
我拍拍胸脯:「哎呀,關小姐怎麼老喜歡悄無聲息地站在人身后頭啊,人嚇人要嚇死人的。」
哼,任性的像個孩子?
還不是想跟我這個「現」女友跟前昭示她這個前女友的存在感。
我要是順著她的話接茬,準保她接下來要說一些彰顯她才是最了解蔣泊遠的人的凡爾賽語言。
我偏不上她的當。
果然,關山月被我不按常理出牌的話打懵圈了,不知該如何繼續往下說。
那當然就換我來凡爾賽了,我說:「既然關小姐出來了,那我正好代泊遠向您道個歉。希望關小姐不要介意他剛才的冒失,他對蘇先生絕無惡意,就是單純喜歡吃醋而已。」
欣賞著關山月精彩的表情,我總算把剛才在蔣泊遠那里吃癟的心氣給順了過來。
哼,敢讓老娘不痛快,老娘就抽打你的心上人。
但還沒等我得意多久,關山月突然說:「劉小姐以前是不是也在禮賢中學念書?」
禮賢中學是一個貴族中學,根本不是我這種平民子弟上得起的。
我趕緊搖頭,不知道關山月提這個干嘛,難道是彰顯她從小讀貴族學校的優越感。
關山月笑笑:「劉小姐很像我以前的一個同學,我記著她也姓劉,當時也很喜歡泊遠,我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
15
因為蔣泊遠讓我反省,我怕他覺得我反省的態度不認真,所以當天晚上便回了我家,準備第二天再去他那里,告訴他我反省好了。
熟料,當天晚上,我便做了噩夢。
夢里又回到了小時候,有無數人罵我是丑八怪,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驚醒之后,我努力回憶了一下夢中霸凌我的那些小孩的臉。
準備等我掙到足夠的錢之后,一定挨個找人削他們一頓。
然后我就餓了。
我起身去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面條。
蔥花爆香,水開下面,再臥兩個荷包蛋。
等我端著噴香噴香的面從廚房出來,順手拉開客廳的燈,我才發現我家客廳的沙發上,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
我大叫一聲,差點將手里的面條摔到地上。
「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蔣泊遠端端正正地坐在我家的沙發上,眼神里似乎有無限哀傷。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麼會在我家?
蔣泊遠根本不回答我的話,他看著我手里的面條,突然問了我一個深刻的哲學問題:「我是不是真的很無趣?」
哈?
他不是讓我反省嗎?
怎麼自己倒率先反省上了。
我當然不能說我的老板無趣,我夸他:「我們普通人才叫無趣,您那是認真、嚴肅,是成功人士必備的優良品質。」
他笑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想知道關關跟我分手的原因嗎?」
我趕緊搖頭。
廢話,社畜法則之三,老板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老板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顧自往下說:「她覺得我很無趣。所以,她甩了我,找了那個蘇澤。」
媽呀,怪不得他今天那麼生氣。
我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暴風思考如何把今天夸蘇澤的話找補回來。
然后我就聽見我自己說:「我面條分你一半吧。」
蔣泊遠無語地望著我。
是哈,面條有點太沒誠意了。
于是我又說:「要不,咱倆那啥吧。」
為了徹底安撫,我又加了一句:「我請你,不要錢。」
蔣泊遠看著我,像看個傻子。
我有點訕訕地:「不要就算了。」
我假做不在意地將面條放在桌上,準備繼續吃我的面條。
其實我有點失望,因為今晚的我,實在是有一點孤獨,十分渴望有一具溫暖的肉體能夠慰藉我的靈魂。
肉體沒有,熱乎乎的面條也成吧。
然而還沒等我坐下,我便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然后沾染著蔣泊遠氣息的吻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