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落大方地望著關山月:「我不是新女友,我是現女友。」
然后我轉向蔣泊遠,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以及未來唯一的女朋友。」
關山月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當眾秀恩愛給她看。
她說新女友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暴露了她的在意。
那我當然要讓她更在意一些。
看著曾經的舔狗,如今成為別人的唯一,她心里一定超難受吧。
唉,我真為她的這種雌競心理感到悲哀。
其實她已經有了未婚夫,理論上前男友交什麼女朋友都跟她毫無關系了,但是她卻偏偏見不得別的女人成為前男友的幸福。
因為這世上就是有一種像關山月似的女人,她們無法接受自己不做世界的中心。
成為每一個交往過、曖昧過的男人心中唯一的白月光,是她們標榜自己存在的尺度。
為此,可能會犧牲掉那些不是白月光的女孩們的幸福。
但她們毫不在乎。
因為在她們看來,那些黯淡的,注定無法成為主角的女孩,理所應當就應該成為她們這些天生就是主角的人的陪襯。
雖然世界的真相本就如此殘酷,但仔細想想,實在讓人氣不過啊!
作為黯淡女孩的一員,我忍不住就想氣一氣她,看看她吃癟的樣子。
而想看她吃癟的顯然不止我一個,因為在我說完那番話之后,蔣媽媽突然親切地攥住了我的手。
她用一種堪稱憐愛的眼神看著我:「好孩子,泊遠以前荒唐,想必讓你吃了不少苦頭,你放心,今后萬事有我,假若他再惹你傷心,你盡管告訴我,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
哈?
緊接著,她又轉向關媽媽和關山月:「唉,你們不知道,打嘉木剛當上泊遠秘書那會兒,我就看上這孩子了,當時就想要是能娶回家當兒媳婦就好了。沒想到泊遠爭氣,還真給我拐回來了,我可不得看緊一些嘛。」
我眼睜睜看著關山月變了顏色,突然就明白了蔣媽媽對我突如其來的熱情所為何來。
原來她也要為她的舔狗兒子出一口氣啊。
有了老太君的支持,我便再無顧忌,接下來的整場宴席我幾乎將恃寵而驕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比如,落座的時候,原本蔣泊遠都要坐下了,我咳嗽一聲,他就趕緊先替我將我的椅子拉開。
比如,吃飯的時候,我看他那份鮑魚只吃了一口,隨手就拿過來自己吃掉。
那可是日本清森空運來的極品網鮑,將近 2 萬塊錢一只,味道鮮美無比,只吃一口就扔掉,實在暴殄天物。
我的賣力表演雖不知在關山月心中激起了什麼波瀾,但卻得到了蔣媽媽的首肯。
因為第二天,她把我叫到蔣家送給我一串珍珠項鏈。
雖然不是啥名貴項鏈,但我還是美滋滋地顯擺給蔣泊遠看:「蔣夫人真是太客氣了,我不過是幫她老人家一個小小的忙,她還送我這個。」
蔣泊遠有點奇怪地看著我:「你覺得這是她給你的報酬?」
我反問:「不是嗎?」
蔣泊遠突然就沉了臉色:「你說是就是吧。」
他仿佛生氣一樣走開了,將我獨自留在他家那個諾大的客廳里,還狠狠地摔上了門。
好端端地突然就生氣,神經病啊!
我懶得理會他,繼續在燈下欣賞我那串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珍珠項鏈,順便琢磨著下一步該如何出擊,才能從蔣媽媽手里再拿一份報酬。
一份工作,兩份報酬,爽歪歪有沒有?!
13
陪蔣媽媽出席閨蜜聚會的事成為蔣家接納我的一個重要標志,這讓我再次變得炙手可熱,儼然成為新時代狐貍精代表,好嫁風宗師。
甚至已經有公眾號開始研究怎樣像我一樣吸引真正的優質豪門男。
然后蔣泊遠便接到了關山月邀請她參加畫展開幕式的電話。
以往她的畫展,她只會給蔣泊遠送請帖。
我知道,關山月是真的上了鉤。
我更要好好迎戰。
我一反陪蔣母時盛裝出席的模樣,只簡單化了一個淡妝,穿了平常的衣服。
蔣泊遠開車來接我的時候,看見我這模樣便是一愣:「你確定你要這樣去見關關?」
我得意非常:「我想清楚了,論模樣氣質,我拍馬都趕不上關小姐,盛裝反而落了下乘,不如所幸這樣清清爽爽。反正我要扮演的角色是真愛,真愛是什麼,真愛是世人都愛美麗的容顏,但唯獨你愛我平凡外表下的高貴靈魂。」
蔣泊遠笑了。
他這個人一貫嚴肅,總是板正著一張臉,此時笑起來猶如春風化雨,讓我忍不住便要心旌搖曳——
但是我馬上在內心里提醒自己:「醒醒,他是老板。」
社畜守則之一,決不能跟老板談戀愛。
因為影響他給你發工資。
這樣一想,我馬上便冰凍了我即將萌生的感情,公事公辦地告誡蔣泊遠待會在關山月跟前要有眼力價,要照顧好我。
「咱們只要讓關小姐再吃一波醋,差不多就可以收網了。成敗在此一舉,加油哦。」
蔣泊遠完全無視我的振奮,將頭扭向窗外,不再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