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我親口泄露的!
我試圖敷衍過去:「我剛才說夢話——」
他好整以暇:「夢里讓我滾?」
我的舌頭打了個結,硬著頭皮拐彎:「您有所不知,為了更好地為您服務,我特地養了一只跟您重名的貓,做我的主子,以便我在下班回家之后也不忘為您服務的感覺。」
我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繼續往下編,蔣泊遠突然彎腰湊近我,他比我整整高一個頭,這還是我頭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昨夜激吻的時候不算)如此近距離地與他臉對臉。
他的睫毛好長,眼神深邃似海,我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我思考女人強吻男人算不算猥褻的時候,終于聽見他說:「劉嘉木,你說謊的樣子太丑了。」
「你要想繼續呆在我身邊,最好給我保持真誠。」
「只要你工作做的足夠好,我不在乎你討厭我——因為說實話,我也不怎麼喜歡你。」
「把這里收拾干凈,你就可以走了。」
他說完,便起身繞過我,往他那間巨大的浴室走去。
我,我,我簡直要被氣死了。
什麼叫他也不怎麼喜歡我?!
他怎麼可以不喜歡我?!
我可是江湖傳聞中,他最信任,最依賴,最離不開的狗腿大總管,劉嘉木啊!
這要讓外人知道,我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但老板不喜歡我,我能怎麼辦?
我只能按照老板的吩咐,將我昨天睡過的地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用吸塵器吸了七八遍。
連帶著,把他的臥室也給收拾了。
等他從他那間巨大的浴室里沐浴出來,他的房間已然化身我們人民子弟兵的宿舍。
窗明幾凈,纖塵不染,床單一絲褶皺都無,被子疊得如豆腐塊一樣板正。
老板不喜歡我,沒關系!
老板離不開我,那就夠了!
蔣泊遠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眉間的舒朗透露出他對我的勞動成果很滿意,他問我:「你怎麼還不走?」
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蔣先生,昨天我照顧了您一夜,今天精神不好,您看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天?」
「可以,」他點頭:「按病假扣工資。」
我,我,我日你個先人板板!
6
這一天,蔣泊遠似乎看我格外不順眼,將我指揮地團團亂轉。
先是說我準備的會議材料內容不夠詳實,數據支撐不足,等我按他的要求補充了詳盡的數據進去,他又說我內容太過臃腫,不夠精簡。
我簡直懷疑蔣泊遠的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要不然怎麼連詳實和精簡是一對反義詞都不知道。
你倒是既詳實又精簡一個給我看看!
總之,等我好不容易按照他的要求改了八百遍稿子之后,他終于點點頭并且指著我交的第一遍稿子說:「就它吧,雖然還是不夠完美,但勉強可以用之。」
我心里有一萬句 MMP 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我拖著疲憊的精神和肉體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 12 點了。
蔣興旺嗷嗷叫著上躥下跳,左右開弓,瘋狂輸出對我一天一夜沒回家的不滿。
望著它,我感到更加絕望了。
到底誰 TM 才是主子啊。
我不應該養貓,而應該養只狗。
在我給蔣興旺添了貓糧,鏟了貓屎,梳了貓毛之后,蔣興旺終于平靜下來,心滿意足地在我面前梳理起了他的毛。
我把我的腳伸過去:「蔣興旺,舔舔我的腳,讓我開心一下。」
蔣興旺不理我,顧自開始舔起自己的臭腳丫子。
我不甘心,將腳伸到它嘴邊:「蔣興旺,給我舔。」
它終于給面子的聞了聞,然后在我的滿懷期待中,干嘔了一下。
連蔣興旺都不喜歡我了,我好難過。
我好懷念我剛把它撿回來那會兒啊。
那時候它抱著我的腳舔地像舐犢的母羊羔。
那麼溫柔和深情。
但現在,因為被蔣泊遠壓榨的太狠,我已經很久沒有像從前那樣,好好對待它。
于是它也不好好地對待我了。
我將蔣興旺抱在懷里,意識到,不能再等下去了。
靠當社畜,我永遠也不能帶蔣興旺過上在大別墅里躺平的退休生活!
我必須主動出擊,成為蔣泊遠的女人。
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我連夜趕制出一份項目計劃書——
如果他讓我成為他名義上的女朋友,我將如何幫助他成功追回他心頭白月光關關小姐的計劃。
首先,我明確指出,他蔣泊遠如今這種集郵行為,不但會讓他和關山月越來越遠,還會讓關山月對他的人品產生質疑,從根本上認定他是一個垃圾渣男。
其次,我通過對關山月的全面分析,得出「其作為出身資產階級的驕傲大小姐,身上應該具有的最顯著的人性弱點——好勝」這一結論。
最后,我總結出「通過將平凡的我設定為蔣泊遠的『真愛』,引發關山月的好奇,再通過讓蔣泊遠對我這個『真愛』比對她這個原先的真愛更好,引發她的好勝,進而讓她重新回到蔣泊遠身邊」
的終極戰略。
屆時,我這個「真愛」功成身退,為兩人的真愛移位。
為此,蔣泊遠僅需向我支付 1000 萬作為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