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把蔣泊遠本應該支付給我的加班費、精神損失費(被歷任女友潑咖啡,還被人身攻擊為大內總管劉蓮英)、人身傷害費(全年無休,24 小時待命對我年輕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換一種方式討要回來而已。
至于在這個過程中,我必將得到的蔣泊遠的肉體,那就姑且算作他支付給我的精神獎金吧。
實不相瞞,我垂涎他的肉體也已經很久了。
那還是我剛當上他的秘書不久,我去他家里取一份文件,恰好與剛出浴的他碰個正著。
當時他全身上下僅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那飽滿的胸肌,緊實的小腹,那寬肩細腰大長腿,至今想來仍讓我念念不忘。
但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經過三年苦心鉆研,我還是不知道蔣泊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
他的歷任女友,環肥燕瘦,貌美平庸,開朗內向,善言寡語,機巧笨拙,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有時候我都懷疑,蔣泊遠到底是在談戀愛,還是在做一項關于人類女性多樣化的課題研究。
因為他的這些女朋友真的太太太不一樣了,不一樣到我無論如何找不到她們身上共同的點。
甚至連男人都愛美女這一條鐵律,都在他身上失靈了。
因為在他的眾多女朋友中,的確有一兩個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平庸女子。
她們憑啥打動了他,對我來說至今都是個參不透的迷。
不過這也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畢竟如果蔣泊遠跟那些其他庸俗的富人一樣,只愛大美女,那像我這樣的庸脂俗粉豈不是一輩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現在,雖說他愛得廣泛,愛的難以捉摸了一些,但唯其廣泛和難以捉摸,才是我的機會呀。
只要我有足夠的耐心,我就不信,我找不著機會上他的床!
他的 100 萬,我無論如何也得掙到手里啊!
3
俗話說,機會都是留給有預謀的人。
在給蔣泊遠當秘書的第三年四個月零三天,我的枕頭,哦不,是我的機會來了!
半夜一點,我接到了高銘坤的電話,他讓我去照顧喝醉了的蔣泊遠!
蔣泊遠從來不喝酒,起碼在我做秘書的這三年多以來,一次都沒有。
我將信將疑,但還是去了。
畢竟高銘坤是蔣泊遠最好的哥們兒,也是這座城里最有名的公子哥,之一。
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高銘坤被一只手從車里推搡出來。
那只手是蔣泊遠的,他手腕上那只定制的手表,我昨天才從表行取回。
我裝作沒有看到高銘坤的窘境,只是關切地望向車里。
喝醉的了蔣泊遠讓我非常陌生,他倒在后排座位里,面色通紅,眼神迷離,頭發也全亂了,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媽耶,這也太可愛了吧!
好想把他抱在懷里 rua rua 他的頭啊!
「怎麼都不肯下車!還不讓人動他,誰靠近他都發火!這不,瘋起來連我都不認識了!」
高銘坤理理頭發,一臉無奈但仍保持著風度,不愧是被名媛界評價為全城最紳士的男人。
「抱歉啊,我知道這不是秘書職責范圍內的事,但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誰。」
高銘坤沖我笑笑,眼里似有桃花,不,星星閃過。
不等我回應高銘坤眼里的星星,醉漢蔣泊遠對我發話了:「你來了!」
他聲音不大,但在暗夜中聽起來居然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我從高銘坤眼睛里的星海中回到現實:是啊蔣泊遠,我來了!
不但我來了,我的一百萬也要來了!
我有蔣泊遠家的備用鑰匙,將蔣泊遠弄回他的床上,并沒有花我什麼力氣。
在他認出我之后,就伸手讓我把他拉出了車門。
之后,又乖乖地被我扶著進了電梯,乖乖地進了他的豪宅,乖乖地脫去外套摘了手表。
最后,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用溫水將他的面孔抹了個干凈之后,他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一開始眼神直愣愣的,后來干脆開始傻笑。
他這種笑容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暖、柔情,而且——雖然我并不想這麼形容,但貌似有一點點,愛意?
我一邊感受著他溫熱的手指在我臉上劃過,一邊驚異于,爬上蔣泊遠的床,比我想象中容易太多了。
容易到,我仿佛看到一百萬鈔票從四面八方向我涌來。
想到這個,我不禁在心里偷笑,我感覺我臉都笑紅了。
可是當蔣泊遠真的親我時,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件事好像不對頭。
因為這,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如果他真想這樣,那他早在之前的三年四個月零二天就應該對我下手了呀。
為啥偏偏在今天,這個喝醉了的日子里才想起來呢?
但還沒我想清楚這里頭有什麼詐,蔣泊遠的吻已經密不透風地砸過來,很快,我就迷迷糊糊。
在我已經閉上眼時,突然聽到蔣泊遠在我耳邊溫柔地說了一句:「關!關!」
媽蛋,這個時候還不忘指揮我,關,關什麼?
大門早就關好了呀,我很確定。